“没什么。”云锦拉着袖子的指尖用力的发白,她的声音很低,犹如蚊吟。
姜络越是见云锦这样遮遮掩掩越是止不住的好奇。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见云锦的样子又止不住的来气,越发看不上云锦这幅眼神躲闪的小家子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让你过来。”
云锦这才咬着下唇向姜络身前靠去,掀开衣袖露出大片大片的青紫。上臂还有几道暗红的血痕,新老伤层叠交织,落在女子纤瘦的手臂上显得格外骇目。
姜络又惊又怒,嫌恶的摆了摆手,云锦赶紧将衣袖放了下去。
“这是谁做的?”纵然自己犯错被关了几日禁闭,但怎么说都是这侯府的小姐,是这府里的主子。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趁着她生病这些时日打骂她院里的人是什么意思?故意做给她看呢?
姜络生气倒不是为了云锦打抱不平,在她眼里这些伺候的下人不过是她养在身边的狗,有用的时候喂块骨头,没用的时候就踢到一边。
她只是愤怒于有人明知道云锦是在她身边伺候着的,这个时候对她动手难不成是想敲打自己?见她在姜母面前失了势故意奚落?还是说是姜长宁故意派人干的?
姜络越想越深,面色黑沉沉,云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蜷着手指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问题。
“前几日家里来了人,这伤是我爹打的。”
“你爹为什么打你?”听到这个答案姜络愣了一下,好奇问道。
提到这个,云锦感觉身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她眸子黑沉沉的:“我爹他好赌,前几年将家业败了个干净,后来又将我卖给了人牙子。”云锦顿了顿接着说道:“幸好奴婢命好进了侯府,还有机会在姑娘面前侍奉。前几日我爹又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听说我在侯府贵人面前当值就找了过来。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银钱,怨我一直没往家里送过东西,生气之下就向奴婢动了手。”
云锦说的轻描淡写,姜络却听的眉头紧皱。这新伤加旧伤的,看架势是把人往死里打。这哪是亲爹,看起来倒像是仇人。
姜络只觉得牙齿一酸,不明白为什么云锦都被她爹发卖了还愿意见他:“那你为何不直接避而不见?直接不来往就是了。横竖他当年已经将你卖了出去,也就算是断了亲缘关系。”
云锦却木木的摇摇头:“生养之恩大于天,子女断没有不管爹娘的理由,即便我爹待我不好,可他毕竟还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