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够了,又怎么可能将你拱手让人?”栾夜南的声音压低,禁锢着即将被放出的猛兽。
猛兽出笼的预警让左白萱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身上好痛,又酸麻,是马鞭勒着疼,是刚才跑出去被荆棘划伤疼,更是被栾夜南的手拿捏着酸麻。
腰间丝绦,紧了又松,像极了之前第一次试婚服时的状态。
但栾夜南毕竟有了经验,此时的动作又更加放肆,急于帮她换掉这一身脏衣服。
“南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萱儿听不懂……”左白萱心脏砰砰直跳,答案呼之欲出,她却贪心地想要栾夜南亲口说出。
栾夜南低头吻住左白萱饱满的耳垂。
气息喷在耳道,痒意钻入心底,左白萱止不住轻吟,又担心周围有人听到,强咬住唇,只有碎碎的气音。
“我要报恩,也要讨债。公主。”栾夜南把答案无缝送入左白萱的耳中。
这一声公主和平日里的都不相同。
左白萱不想纠正,死死攥着栾夜南的衣服。
凤辇外的马儿躁动得更加厉害,带着马车一晃一晃的。
“报什么恩?”左白萱开始迷糊,身上的体温变得不正常,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是刚才跑出去时惹了风寒吗?
可体温的变化分明和温病不同。
“报救命之恩,所以,我的命就是公主的,公主的命自然也是我的。”栾夜南回答。
这买卖很不公平。
用命报救命之恩,却连同公主的命都讨要了去。
左白萱这会儿已经听不出这买卖里的不公平,浑身绷劲,还一片昏暗中竟然看到了栾夜南映在月光下的一抹笑意。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狼狈,只能趁着神智还有些清明扭过头去,不给栾夜南看下去的机会。
“南姐姐,又要讨……讨什么债?”左白萱试图转移栾夜南的注意,开了口才发现,她现在的声音轻夹着,比不说话更羞人。
“你离开马车,跑出去前,做了什么,我就要讨回来什么。”栾夜南笑着,低下头,定点讨要债务。
左白萱哪能想到平日里矜矜业业,不苟言笑,对自己也很严肃的南姐姐还有这样的一面。
太会欺负人了!
欺负人到没有一丝力气反抗。栾夜南抬头再看时,左白萱的桃花眼已经泛着红,闪着泪光。
虽然知道左白萱什么都看不清,她还是掐着左白萱的下巴扭向自己:“公主以后可不能挑食了。”
“什……什么……”左白萱身上颤抖着,这也是讨债的一环吗?
“西域商人运来中原的蔬菜中有一种叫胡萝卜。坊间称此物有治疗雀目症的功效。”栾夜南半噙着左白萱的唇,不缓不慢地说着,慢条斯理地做什么磨人的事情。
左白萱嘴里一声一声的“哈”伴随着凤辇被马儿拖动的晃动中都洒在了栾夜南的嘴里,也不知道是在回应知道了,还是在发出疑惑。
她在看不见的漆黑中,迷糊地看到了栾夜南的笑容,轻嗔了一声便在迷糊说睡着了。
前半夜为了准备逃跑,强撑着没睡,这会儿对于她来说已经筋疲力竭。
轻晃的马车像婴儿的摇车,将小公主哄睡着了。
栾夜南侧躺,看着安睡的左白萱,坏心思的用指尖从下往上划过她最怕痒的腰间。
左白萱的眉头皱起,却没有别的反应,只有栾夜南的指尖划过细汗,带着古怪的潮湿。
栾夜南担心左白萱这样会感冒,将人裹进被子,又吹哨喊来远处的暗哨,送来清水和换洗衣服帮左白萱清洗。
这些暗哨并非郸皇子所想是历帝派来的,而是栾夜南自己安排的手下,十分安全可靠。
收拾完之后,她就抱着左白萱安稳地躺着,今晚的变故也是她始料未及的,突然而来的极大刺激,让她兴奋着,不可能还睡得着。
栾夜南安心欣赏着左白萱的睡颜。
又从衣服里摸出捏皱的纸张。
是左白萱留的纸条。
方才看到左白萱的计划,栾夜南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跟在左白萱身后,陪她从山崖逃走,自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直到郸皇子突然出现,那有恃无恐的态度惊醒了她。
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