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去后,都认识到自己原是井底之蛙,对昆曲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自去努力练功不提。
转眼腊尽春回,已到了第二年春天。
这日李嬷嬷身上有点不舒服,所有休课半天。姐妹们难得空闲半日,都去前面院子里放风筝去了。
小玉因前儿得了信,今日陈大郎过来,便先行回房等待。
来到房前,只见蕊官独自一人低头闷闷的坐在廊下,遂笑问道:“蕊官,你怎么不去前头和姐妹们一起玩,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蕊官抬起头见是小玉,复又低下头,并不言语。
小玉讨了个没趣,正准备回房。突然听到蕊官说:“小玉,咱们俩原是一处来的,虽说平日未多好,到底比别人相熟些。”
蕊官抬起头,委屈地看向小玉:“你说都是爹娘养的,又都被卖到了这地方,怎么还有人命不同呢?”
小玉搬过一个矮凳,坐在蕊官身旁,轻声问道:“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我只是不服,凭什么她是闺门小姐,我就只能是旁边的服侍丫头。她是崔莺莺,我只能扮做红娘,她是杜丽娘,我就是春香。我生来就是丫头的命吗?在戏里还是只能做丫头?”
小玉知道她说是菂官,因日常扮演的都是闺阁淑女,平日里难免摆些小姐的款来,恰好蕊官总和她们一处玩,这会子肯定是受了菂官的气。只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打下圆场。
“这原是周娘子根据咱们的嗓子分的,不值当什么,龄官也是丫头呢,你看她说什么了吗?”
“哼,我怎么比的了她,她是嬷嬷眼前的红人,我拿什么比她呢!。”
“好了好了,不就是小姐嘛,改日我把我正旦的行头给你扮上,咱们当回诰命夫人过过瘾。”小玉笑着摇了摇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