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呢?”
小男孩低下头:“…死了。”
不出意料的回答。
“你们是逃难过来的?”
小男孩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面还没上,灼华便和他闲聊几句。
“崔松南。”
虽然嘴上应着她的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面前的那碗面。
灼华知道,生在战乱之中的人,能吃顿饱饭已是不易。
但这面她已经吃过了,也不好再给他吃。
“那你抱的这个孩子呢?他几个月了?你又多大了?”
两人一问一答,聊的倒还挺欢。
“五个月,我已经七岁了,他是我弟弟。”
灼华惊:“那他不是都还没断奶?”
崔松南点点头:“早上的时候我偷偷挤了羊身上的羊奶,是别人家的,刚才怕他饿着,又喂了勺粥。”
难怪这个孩子这么安静。
灼华没养过孩子,但是她也知道,这么小的小孩是不能吃饭的。
“你现在住在那里呀?”
“我……我就找了间破庙落脚。”
崔松南虽然有些防备灼华,可他到底年纪小,涉世未深,几句话把底都给交出来了。
灼华本想给他些钱,但是他年纪这么小,又带着一个婴儿,即使给了他钱最后这钱也会被抢走的。
“这手帕给你。”
灼华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来:“你拿着它去楚记的钱庄,那边的人会给你一份差事的,要是他们问起你这手帕是怎么来的,你就说是半年前一对年轻夫妇给你的。”
崔松南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灼华。
“你若是有其他亲戚可以投奔,便去那边支笔银子,又或者叫他们通知一下你的亲戚来接你。”灼华想的还是很周到的:“钱庄里的人经常走动,万一顺路,直接带你过去也行。”
“我没有亲戚了。”
崔松南看着灼华的手帕:“我…我和我弟弟就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