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伤

——“慢!”

听闻此声,时玉立马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似乎是吕蒙的。

果不其然,吕蒙先一步追了上来,这一次,他的态度要恭敬多了,语气中也多了几分郑重:

“是我等有眼不识慧珠,冒犯了姑娘,蒙在此向姑娘赔礼。望姑娘宽宏大量,不要与我等计较,耽误了周都督的病情。”

时玉瞧着眼前之人,心绪复杂。

——“既有神医之药,莫非还真需要她一个小姑娘吗?”有人突然开口说道。

“住口!”这时,鲁肃站了出来,呵斥了那个小将。说罢,他又走上前来,拱手行礼说道:

“医者,仁心也,望时姑娘以伤者为先。”他瞥了下时玉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况且,时姑娘曾与我倾诉过对公瑾的爱慕之情,又赠诗于公瑾,想必也不愿让公瑾留下病根。”

此话一出,众人瞧她的眼神马上就不对劲了,目光中皆透露着“原来如此”的意味。

时玉立马掩饰性地咳嗽几声,凑上前去,低声说道:“子敬莫要再提及往事了。”见鲁肃又要开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便赶紧说道:“身为医者,自然不能放着病人不管,这岂是我时玉的作风?”

说罢,她又解下披风,走回了营中。

而接过披风的赵云,则是一脸的难以言喻。

众人再度为她让开一条道,且眼中少了许多怀疑之情。

而被当作“情根深种”的时玉,默默地再度拿起刀,在火上烤了下,侧头说道:“你们几个,谁过来摁着他。”

吕蒙先一步上前,轻轻地按住周瑜的另一边肩膀,于心不忍地开口问道:“是会痛吗?”

时玉摇了摇头。

还没等众人放松下来,又听见她无情的声音:

“是非常非常疼。”

一刀下去,吕蒙瞬间感觉到手下的都督在不断地抽搐。

他也不禁皱眉抿嘴,瞧见时玉划开化脓的伤口,将脓水尽数挤出,然后把腐肉一刀一刀挖出,突然怀疑起这姑娘真的对都督有意吗?下手这么狠。

然而这时,忽地听见营外一阵骚乱,一个小兵冲进营帐,对着鲁肃跪下,气都喘不顺地仓促说道:

“报——曹,曹军来袭营了!”

“什么!?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众将一片哗然,立刻纷纷跪下请缨。

鲁肃愁眉不展,转头看向正在处理伤口的时玉,这姑娘依旧手下动作不乱,面容镇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让他也心绪镇定下来,立马开始点拨兵马,安排各个将士前去御敌。

众人各司其职,走出营帐,跳上马匹,前去与冲进来的曹兵交战。

鲁肃冲时玉拱手:“此处就交给姑娘了。”

时玉眼睛都没瞥一下,连连“嗯”了几声。

于是,鲁肃和吕蒙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前者也忧心忡忡地走出了此间营帐。

“还需多久?”吕蒙忍不住问道。

“快了快了。”时玉随口应道,拿了个干净的纱布擦了下脓血。然后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的汗,不经意间侧头,和赵云对视了一眼,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突然,只听帐外一声惨叫,守卫连续倒了几个。

一个曹兵冲了进来,浑身是血,手持长刀,眼中闪着狠毒的光,直冲冲地朝着周瑜和时玉过来。结果,被站在一旁的赵云一剑结果,直直地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