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越来越短,检验区外站了个高挑身影,低头翻看着人员的名册。
姜吱离得有些远,只能看见那人被风微微扬起的军绿色披风,以及漆黑军装胸口那一排耀眼的勋章。
在勋章上方有个银质的小长条,似乎是姓名牌,不过姜吱看不清楚。
“我没有被感染!我真的没有发作过!”
一个男人大声叫嚷着,队伍陡然骚乱起来,他的辩解没有人相信,慌乱之中就要往外跑。
“砰——”
子弹刺破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惊悚,众人尖叫着往后退,军人们迅速控制住局面。
从始至终,只有站在检验区的那人淡定无声。
他在喧闹中低着眼,褪去左手的皮质手套,捏着手帕安静地擦拭着枪口,露在外面的长指苍白到病态。
姜吱在混乱中被推搡到了队伍前半段,一抬头就瞧见那把银色手枪,以及那只形状漂亮的手。
那人慢条斯理地把手套重新戴上,微微偏头对旁边的检验员吩咐着什么,细而狭长的一双凤眼,眼尾睫毛浓密,瞳孔颜色很深,深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