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夺却立刻加力,不容他动弹:“不,你不能。”
元清杭脸色发烫,还想挣扎,可抬头看见那张暌违已久的俊美脸庞,忽然便舍不得起来。
身上越发疼痛厉害,他心里暗暗道:“如此凶险的情景,说不定我一会儿就死了,再不多挨着他、多看他几眼,万一死后真的神魂俱灭,又或者是重新回到个心脏有病的躯壳里,到时候一定后悔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管不上那么多,将软软的手臂往宁夺脖颈上挂得更紧了些,一双明眸含笑望着宁夺:“那你抱紧点,别把我摔下来。”
宁夺耳根微微泛红,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夜色中依旧能看出绯色。他温柔道:“不会的。”
元清杭看向那已经乱成一团的厮杀,轻叹了口气:“你不忍伤郑师叔的遗骸?”
宁夺眉头紧皱,艰难道:“有人驱使他。”
元清杭心里暗叹,知道他这一走,很多事都没有亲眼看见。
这些天,宁程是如何疯狂地跟着商渊倒行逆施,宁夺怕是也没时间听人细细详述,更是不会知道,这整件事中,宁程到底参与了多少。
就连驱使郑源的惊尸、挑起这几年所有事端,怕是都和宁程脱不了关系。
他轻声道:“还是要阻止的。我们尽力不毁掉他尸骸吧。”
宁夺微微一闭眼睛,点头:“好。”
战团中,郑源身边已经围了数位高手,团团黑气萦绕,重剑邪意重重,划到之处,地上的野草被那尸气沾到,都立刻枯萎成一片。
就连几位围攻的宗师,都不敢太过靠近 这凶尸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的戾气远超寻常,那重剑更是邪气得厉害,一旦划伤身体,尸气立刻侵入血脉,远比寻常兵器造成的伤势可怕。
元清杭望着那边,小声道:“打架抱着人可真不方便。我和你一起过去,你护着我就好。”
宁夺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过去,我去去就来。”
元清杭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小声道:“不行,我不想离开你一会儿。一分一秒都不行。”
宁夺身子似乎微微一颤,低头看了看他,终于将他轻轻放下地:“一起去吧。”
元清杭悄悄挽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说不出的欢喜安宁,一起纵身向战圈中跃去。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一道清朗温和的声音穿透重重夜幕,响彻了墓园。
“诸位仙长,都请退后,晚辈有法子可以退敌。”
战圈外,一道锦衣身影轻飘飘从一排槐树顶端掠过,身影飘逸,落在了战圈之中。
却是好久都消失不见的宇文离。
只见他俊美朗目,神态温雅,手中那柄邪气森然的宝剑上带着一股奇异的妖芒,直直刺向郑源。
不知那剑上妖芒是什么来历,却只见他这一剑刺去,一股阴柔寒气直奔郑源敞开的胸骨,而郑源心口处却有微光一亮,动作忽然慢了下来。
这一慢,宇文离的剑已经顺势挑入他胸腔,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一根肋骨。
郑源的惊尸猛然嚎叫一声,竟似也感到了痛苦一般,可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敢迎战宇文离,举着重剑,如疯如狂,转身向旁边的人杀去。
元清杭心里一动,猛地一拉宁夺衣袖:“等等。”
宁夺立刻停下脚步,充满担忧地看着他:“不舒服吗?”
元清杭斜睨他一眼,心里似乎有根小草棒儿轻轻挠了一下:“宇文离这人没有把握,绝不会冒险。假如我没猜错的话 ”
他盯着宇文离剑尖那点若隐若现的妖芒,再看向郑源胸口那点极不显眼的光点:“你这位郑师叔的心脏处,应该有什么东西和宇文离有牵连。”
宁夺一怔:“什么意思?”
元清杭嘴角轻轻一咧,不知道是蔑视,还是好笑:“他啊,要抢功劳。有人事先在你郑师叔身上放了点小玩意儿,宇文离的剑,应该能克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