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房间里,和当初商无迹的居所一样,多了一丝浓郁的药香和病气。
宁夺和元清杭一起踏入,只见宁程已经坐在床头,脸色蜡黄,眼望窗外月色,幽幽出神。
见到两个眉目俊美、长身玉立的少年进门,他目光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似乎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似乎也有两个容貌相似的故人这样在他面前,并肩而立。
他这些天都一直昏迷居多,宁夺硬撑着来他病榻前探望过好几次,却都没有遇上他短暂的苏醒。
这时见他不仅醒来,还能独自在床上坐起,宁夺眼中一热,快步上前,就想拜倒,宁程却摆了摆手:“你自己都伤着呢,搬椅子坐下吧。”
他抬头看看元清杭,却又加了一句:“你一样坐吧……伤势都没好。”
元清杭默默搬了两把座椅,在他床前放好,一声不吭,和宁夺并排坐好。
宁夺恭恭敬敬道:“师父今日精神好多了。”
宁程微微一笑:“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宁夺眼中隐约有丝泪光:“师父……”
宁程看向元清杭,神色复杂:“你的侍女霜降白天送了些药来,我用了,疼痛大为减轻。你有心了。”
元清杭悄悄瞥了一眼他微微发颤的手指,心里叹息。
为了吊这最后一段时间的命,宁程服用的药可算是刚猛异常,日日夜夜几乎都是剧痛难忍。
就算有红姨给配了镇定的药剂,可身上也绝不会真的好受太多,可他现在声音语气都平稳安静,也算得上骨头硬得厉害。
“举手之劳,医者本分。”他和声道。
宁程摇了摇头:“医修害人的多着呢。再说了,你这样对我,总算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