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平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算这火燃得蹊跷,但是太太可是侯爷的母亲,他们不尽全力去救,等侯爷回过头来,哪有他们的好儿?

想罢,平安便不多言了,只在房间内寸步不离地守着郎君。

陆虞走到香炉跟前,房间内原本不燃香的,但从他得了王氏的话,有了出府的念头后,便从魏缙送他的物件中取了一个香炉出来。

陆虞学了医术,自己便掌握着一些调香手段,陆虞将一个药丸子,外面这一层壳去了,气味扩散会产生迷香效果,趁人不注意在他摆弄香炉的时候扔了进去。

之后,又给自己舌尖上压了一提神能解迷药的药草,嘴里的苦涩蔓延开来,但他的眉眼却有几分笑意。

袅袅香气中,平安越发觉得困倦了。他眼皮撑不住阖上,无论谁发出动静,也无法清醒过来。

陆虞推了推,想了想,将平安的身体移到外面去又找了地方将平安藏好,自己也跟着小心翼翼地躲起来。

从见到内院起火开始,陆虞便明白王氏动手了。

听见脚步声,陆虞将身体压得更低,听见脚步声,正有人匆忙奔向他的住处。

没一会儿,陆虞便见到他的住处也燃起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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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缙被皇帝召见,可他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皱了皱眉。好在,皇宫里不少禁卫是他的人,若不然难保皇帝不会对他直接下手,着人直接将他砍了。

做法虽然粗鲁,但是却有效,人死之后,任你富贵权势滔天,也什么都没了。

所以,魏缙一向很防备,即使在见到皇帝之后,皇帝殷勤地对待他,如以前一般当他为友,魏缙也没有放松半分警惕。

太后同后妃公子皇子们一同用膳,而皇帝这边,能同皇帝一起赏月吃酒的,便只有魏缙了。

梁粲没有带着皇帝特有的冕旒,而是玉冠束发,身上并为着龙袍,而是这时代的人惯爱的宽袍广袖,以前他同魏缙一起混的时候,梁粲常常这样故作风流的。

梁粲招呼魏缙吃菜,亲自给魏缙倒酒,感叹道:“当皇帝可太累了,想起以前我们一起观花走马,朕怀念得很,可现在连宫门都不得出,一出去一堆侍卫,不如往日自在。”

魏缙劝了几句,心中却想着,虽这样说,但到底不同往日了,往日时,梁粲虽为皇子,却从不在他面前自称‘本殿下’,但如今梁粲已经习惯一口一个‘朕’。

当然,他也不同,以前同四皇子一同饮酒作乐,他想吃什么吃什么,如今虽只有他们二人,但对于桌子上摆着的膳食,魏缙一口都不愿动。

即使这些膳食当着他的面试毒过。

魏缙应景的少吃了些,耳边听着梁粲回忆往昔。

梁粲端起了酒杯,“伯绅,好在朝堂上有你,否则那些世家的人,根本不会将朕放在眼里。”

魏缙笑了笑:“陛下忘了,臣也是世家的人。”

“你不同,你是父皇留给朕的肱股之臣。”梁粲说道,示意魏缙喝酒。

魏缙似笑非笑:“陛下,这酒还没有太监试毒呢。”

“已试过了。”梁粲神色不变。

魏缙道:“臣说的,是臣杯中酒。”

“你不信朕?好,朕让人试毒便是!”

等到皇帝要将酒倒出去试毒,魏缙阻止道:“非是臣不信陛下,陛下若看在臣同陛下往日情分上,敢饮臣杯中酒,臣长跪请罪便是。”

皇帝忽而色变,魏缙自是领悟了什么,“陛下,请饮。”

“朕、朕 ”梁粲颓然坐在那里,魏缙成长的太快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惧怕,他是皇帝啊,朝堂上快要变成魏缙的一言堂,皇宫禁卫也在魏缙手里,魏缙手中还有兵权,有先皇的遗命,辅政大臣?

“朕又不是小儿,如何需要辅政大臣?”他不是没想过,遣人在宫门处伏击,将魏缙杀死,可他哪里还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