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是都顾着么?”太后皱眉。
“武贵嫔的法事还没做呢。”
言下之意,外头的杖刑怎么能停?
花春道:“伤人就是罪孽,屈打成招更是会让慧明殿怨气冲天,对谁的肚子都不利,还请太后三思。”
“娘娘还是歇着别说话了。”淑妃道:“谁都知道您想护着万氏,但是有些事不是您说了算的。”
太后沉默。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武贵嫔的孩子重要,德妃的孩子也重要,外头的万氏明显就是关键。继续打,德妃这边肯定要出幺蛾子。不打了,武贵嫔和她的肚子又有危险。
这可怎么办?
“太后。”淑妃将她扶出了内殿,站在外殿里低声道:“臣妾也知道您为难,但是武贵嫔的肚子可是实打实的皇嗣,这德妃的肚子,还要等皇上回来了才知道呢。”
看了她一眼,太后勾唇:“你这算盘打得也是不错。”扔欢医号。
淑妃一愣,没明白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瞧着看她的眼神不太和蔼,便讪讪地收回了手去。
太后在外殿坐下,想了许久招了月见来,低声嘀咕了两句。月见一顿,还是颔首出去了。
花春什么也不知道,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难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听见外头有做法事的铜铃声。
法事开始了?!
心里一惊,她连忙翻身坐了起来,穿上鞋就往外跑。
“德妃。”太后喊了她一声:“你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哀家想保你也保不了。”
步子在门口一顿,花春白着脸回头:“太后瞒着臣妾用刑,是要保臣妾?”
侧殿里其他的宫嫔都已经走了,只有太后还留着,那一双历经沧桑的眸子里满是幽深:“哀家说过,想要你这样的人在皇帝身边,既然你在了,哀家并不想追究你到底是谁,你能走到今日,皇帝定然完全知情,哀家也可以对欺君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万氏不能留。”
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升上来,花春瞪大了眼睛:“您做了什么?”
“只要她不在了,你就可以一直是德妃,生下皇嗣哀家扶你做皇后。”太后道:“但是她要是还在,总有一天你的身份会被揭穿,到时候也会让皇帝难堪。你就当自己重生了,没有那么个母亲。”
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花春摇头,红着眼睛跨出了侧殿的门。
万氏依旧趴在长木凳上,只是脸苍白,手垂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半点气息也没有了。知礼和尚正在取她的血,红的血缓慢地从她的手指上滴下来,看起来很痛,但是她没什么反应。
呼吸都像是要停了一样,花春踉跄几步,扶着瑞儿的手跑到万氏身边去,一把将知礼给掀开。
“母亲?”
万氏脸发青,浑身冰冷,臀部的位置血肉模糊,看起来已经打过不少于五十个板子了,但是她躺在侧殿里,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