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觉得吗,你我当真相配呢。”
“谁家姑娘敢看尸体还替你找证据呐,也只有我了。”
话说得暧昧,眉眼里却满是恶劣的捉弄之意。
他拧眉,手指骤然收紧,将桌上宣纸捏成一团。
亥末时分,天上突然起了雷。
沈歧远更了衣袍正将就寝,窗户就突然被人敲了敲。
他横眉:“谁?”
一颗脑袋挤开窗扇,笑吟吟地问他:“大人,你一个人睡冷不冷?”
沈岐远:“……”
这是一个官家女能说的话?
他沉下脸,起身走到窗边,毫不留情地将她脑袋推出去,啪地将窗户上了拴。
真是没半点体统,也亏得他不是个爱写折子告状的宗正,不然她早被拖去受鞭刑了。
卷着怒气回到床上,沈歧远给自己裹好了被褥。
一道惊雷震碎苍穹,外头甚至落下了闪电,动静之大,惊得远处几户孩童都啼哭起来。
沈歧远突然睁开了眼。
他翻坐起身,出神片刻,突然扯了披风往外走。
如意正贴着墙根慢慢挪动,好不容易挪到周亭川的厢房外,刚想去钻窗户,就被人一把扯住了后衣襟。
她回头,就见沈歧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闪电在他身后劈开天幕,逆光将他勾得如同鬼魅。
她眨眨眼,牙齿根都发紧,却还是笑道:“你也怕雷声呐?”
发梢已经湿透,水珠一颗颗滑落下来,砸在她的肩窝里。她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有些满不在意,指节却是苍白得没有血色,一节节的冰凉刺骨。
沈歧远看了她两眼,扯下披风扔过去,略显不耐地答:“谁都怕吧。”
银灰色的兔毛披风,暖和又柔软,还带着一股浅浅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