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得先知道,秦阳来新都做什么来了。”潋滟将她拉起来,到桌边坐下,很是严肃地道:“他是韩朔的挚友,韩朔不会平白无故让他一人犯险先来新都,必定是有所图谋。”
而秦阳这不着调的性子,竟然就这么有把握长歌不会出卖他。他们之间,怕还是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脑子里转了一圈儿,她看着长歌道:“秦阳让你出去,那你便出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做什么来了,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长歌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若是当真有什么不利的,奴婢要亲手将他抓回来么?”
她…即便是知道秦阳没几分真心,却还是舍不得看他死。况且他来了,竟然只是要和她见一面。
“你都说了,他落在皇上手里定然会没命。”潋滟安慰似的冲她笑了笑:“那本宫自然不会让你难过。能制住他最好,可以关在皇上和韩朔都不知道的地方。不能制住,那便知道了他的目的也算你将功抵过。”
长歌神色一松,感激地看着她:“多谢娘娘。”
潋滟摇摇头:“无碍,顺便本宫也同你一起去吧,你若是摆不平他,本宫也可以帮帮忙。”
“您出宫么?”长歌微微惊讶:“皇上那边,万一起疑…”
“不会的,本宫会找好理由同皇上说。”想起帝王,潋滟轻声道:“他啊,没有在本宫身边布满眼线,而是给了本宫很大的自由。”
温柔得不像话。
长歌怔了怔,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皇上当真是爱着娘娘您的,奴婢跟随他多年,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纵容。”
潋滟别开头,沉?了一会儿,站起来道:“就这样吧,午时皇上还会过来,我便同他说。下午你便同我一起出宫。”
娘娘还是没能接受皇上啊。长歌眨眨眼,起身行礼:“是。”
说了不想管。却到底还是被卷进去了。潋滟看着外面的天空,无奈地摇头。她什么时候能放得下这些输赢爱憎,那才能真正给自己一个解脱。
很多时候的痛苦,都是自作孽。然而这世间上的人,谁又能当真洒脱得不顾一切呢?
午膳的时候。潋滟跟司马衷说要和长歌出去散心。因为长歌也算是心腹,又有武功,帝王也算放心,点点头笑道:“爱妃可以替朕带一串儿街上的糖葫芦回来。”
“好。”潋滟应了,用过午膳。便乘车同长歌一起出宫。
新都的繁华不下于洛阳,到底也是水运要塞,四通之地,贸易往来,人声鼎沸。马车刚走上街,就听得外面阵阵的喧哗。
“真热闹。”寂静久了的贵妃娘娘被这些声音包围,瞬间觉得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她穿着普通的衣裳,梳了丫鬟的发髻,脸上的妆容画得很古怪,右颊多了一块胎记模样的东西。美颜霎时变钟馗。
长歌捞着帘子看着外头,秦阳在她回了信同意了之后,便让人在宫门口候着。她们的马车出来,就换了那人当车夫,一路往安静的宅院方向而去。
马车七拐八拐的,颠簸得两个人都要晕了。潋滟咬牙,很想问问那马车夫是不是故意绕路呢,有那么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