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潋滟的手腕疼得很厉害,午休都未曾睡着。就在床上翻滚,满头是汗。
“娘娘,娘娘。”休语看得心疼,连忙让含笑去传御医。潋滟可怜巴巴地咬着被角,跟她撒娇道:“真真是疼死本宫了,休语,本宫这手要是以后阴雨都这样疼,那还不如剁了去。”
休语也顾不得身份了,坐到床边去将自家娘娘抱在怀里,哭着道:“您莫要胡说,等骨头愈合好了,自然就没这样疼了。娘娘,坚持一会儿。”
“嗯,就是骨头里有针在扎,本宫想把骨头重新掰开,把针拿出来。”潋滟嘴角还挂着笑,眉头间却有汗珠儿落下来。肩上那一大块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又痛又痒。疤痕看起来太过恐怖,她已经很久不曾照镜子了,生怕吓着自己。
潋滟其实很爱美的,女子,终究是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可惜她现在这身子当真是千疮百孔,除了这张脸,再没一处可以看的了。
“御医,御医来了。”含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老御医的胡子都被风吹歪了,跌跌撞撞地跑到潋滟床前跪下。
休语连忙把帘子放下来,只露了潋滟的胳膊出去诊脉。
“御医,如何?”
老御医理着胡子,皱着眉头道:“娘娘身子虚弱,需要好生养着。”说完又示意休语将娘娘包裹着的右手露出来。
药已经换了几次,骨头愈合却不太快。御医小心翼翼地将白布和木头拆了,轻轻按了按她的骨头。
“痛……”潋滟一声惨叫,连忙讨好地对外头道:“御医你放过本宫吧,真的很疼。别总是给我拆了白布又按来按去的啊。骨头还没好,而且这会儿疼得厉害。你直接给本宫开一贴?沸散行不行?让本宫睡一会儿也好啊。”
御医被她吓得一抖,刚坐起来就又跪下了,颤声道:“微臣该死,只是娘娘这手伤想要全好。就得用华大夫送进宫来的药膏,虽然慢了些。但是一旦完全好了,您的手也能多恢复几分灵活。疼定然是疼的,臣等会儿开些安眠的药,娘娘吃了睡一觉。也许就会好些。”
说着,重新给她上了一次药,将木块和白布都缠了回去。
潋滟缓了口气,听见华启的名字,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让含笑去跟着御医拿药方煎药。
“主子,有件事儿,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休语将被子给潋滟重新盖好,脸上有些悲伤。咬着唇,唇色都白了。
“怎么?”潋滟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小桂子他……从楚地被抓开始,就一直在回来的路上。奴婢本来也觉得是押回来的脚程比较慢,所以也耐心等着,等着他一回来就请您救他。”休语迟疑地道:“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奴婢怕,小桂子也许是在路上给人害了。”
潋滟一惊,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了小桂子的事。小桂子是帮她送信才让裴叔夜给抓住了的,如今生死不明,她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喊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