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您是我的母妃,儿才会这么说。”朱瞻基表情冰冷,丝毫不像九岁稚龄。
平王妃咬着嘴唇,看向殿内的宫人和宦官,握紧胸口,一股郁气久久不散,逼红了双眼,伤心竟比刚刚多了十倍。
朱高炽坐在圆凳上,垂着头,对妻子和儿子的话置若罔闻。
侯显匆匆离开,又匆匆折返。
内官监自监丞少监以下,已然忙碌起来。
锦衣卫北镇抚司灯火通明,杨铎高踞首位,身后一副猛虎下山图,几欲噬人。
灯光映衬下,大红的锦衣似浸出鲜血,俊美的面容染上冰冷的妖异。
“天子的意思,众位可都知道了?”单手抚过腰间金牌,杨铎冷声道,“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缩手缩脚,南镇抚司的弟兄可不是摆设!”
声音不见多高,话中的冷意却让众人胆寒。
纪纲站在右列第三位,先他人出列,抱拳道:“请指挥放下,卑职等定当竭尽全力!”
“光是尽力还不够,必须将事情办好,诸位可明白?”
“是!卑职等明白!”
北镇抚司大堂中,锦衣卫指挥同知,指挥佥事,校尉,千户等齐声应诺。
倾盆大雨中,锦衣卫北镇抚司大门敞开,一队队腰挎绣春刀,手持火把的锦衣卫从门内列队而出。随着带队军官的号令,向不同方向飞驰而去。
皮靴踩在青石路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闪电撕破天空,京城之内,一片肃杀。
寅时末,徐皇后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