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中与黄金巅峰,这种差距,已经大到令人绝望的地步,两个有着同样天赋,并同样努力的人,决定两者之间胜负的便是时间与运气,而论起运气,阿尔瓦只知道自己不算差,但绝不算好,而时间却是彻底站在迪摩尔一边的。
现在,父皇身体健康,他的孩子还无需争斗,就如同幼龙不会在父母离开之前就与兄弟争夺地盘,但阿尔瓦作为聪明人,总是想得比较多,比如说倘若有一天,作为镇压一切的传奇强者伊斯雷尔突然不想当皇帝,去周游全世界了,那么他们这些继承人预备役该怎办?没人会让出皇帝的位置。
——父亲平等的爱他所有的孩子,所以他谁都不爱。
如此想到,阿瓦尔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位年轻的皇子早已看出了自己父皇的打算,甚至比他母后看的还要清楚。伊斯雷尔压根没打算钦定一位继承人,他派大皇子学习政务,让喜欢法术的五皇女外出求学,其他皇子皇女都随他们自己的心意干他们自己想干的事情,这样一来,众人未来的成就自然会分出高低,而其中的最强者,便是下一代的皇帝。
但,父皇却对二皇兄尤为苛刻。
想到这里,阿瓦尔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少年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
苛刻的对待,在皇家并不意味着打压,反而意味着更高更多的期待,正是因为期待和不满,才会出手督促,让其历经磨练。一位传奇强者,还是皇帝的期待,倘若无法达成还好,但假如真的让迪摩尔完成了父皇的磨练,那么自己真的能比得过他吗?
聪明人会权衡利弊,阿瓦尔自然是聪明人,倘若他不是身处皇室,而是普通的大户人家要争夺家主位置,那么阿尔瓦自然就放弃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所以有些时候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但皇室不同,七皇子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好几个大贵族,以及自己的母后,自己争夺下一任皇位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利益,这并不是他一个人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事情。
“拜师,的确,拜一位传奇强者为师,是我唯一能够在个人武力方面,勉强追上诸位兄长大姐的方法了。”
思考着自己母亲传递而来的信息,阿尔瓦沉思了许久,然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过那位北地伯爵凭什么收我为徒,凭什么啊,母上实在是想太多了……我还是先做好我自己,然后再去考虑之后的事情吧。”
整理好思绪,年轻的七皇子重新站起,他回到了庭园的树林之间,不多时,蕴含着奇妙韵律的呼吸法以及肢体破空的锻炼声再次在园林中响起。
时间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
如今已是星坠835年,四月二十日。
北地,领主府中,乔修亚正准备动身出发,前往帝都。
此时春雷震动,即便是北地的天气也开始逐渐转暖,田野间的积雪开始逐渐融化,在某些地方,农民们已经开始耕田,为播种做准备,扩建城市的工人们也再次开工,更不用说更加温暖的帝国其他地区,他们恢复劳动的时间要比北地更早半个多月。
春天的到来,同样意味着初春庆典的到来,作为实质意义上的一年之始,每一年的庆典都需要皇帝陛下亲自出面来主持,这并非是一个复杂的仪式,而是一场令人欢笑的狂欢,许多帝都孩子童年记忆最深刻的便是每年一次的初春庆典,他们总是能在这一天过的极为充实快乐。
当然,这一次有可能不大一样。
此时,预定的庆典举办日期一日近过一日,但帝都的气氛却还是沉闷无比,令人感到压抑,许多贵族都不允许自己的子弟出门,只是谨慎的呆在宅邸之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乔修亚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他人在北地,但消息却不阻塞,伊斯雷尔和诺查丹玛斯一齐无故失踪数个月这种事情战士当然知道,而且他在知道的那一瞬间,便已经猜到了对方究竟身处何处。
神厄迷雾,以及虚空观星所。
“仔细想来,原因还在我。”
乔修亚站在镜子之前,配合的让萤拿出一套又一套的礼服比划,他不懂什么是穿着打扮,所以乐得让银发少女为他操心,反正他穿什么都无所谓,一位传奇强者就算是穿铠甲过去,那些贵族也会自然而然的为他找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解释,不过既然能穿的好看一点,那自然就好看一点,毕竟除了要照顾皇帝陛下的面子之外,他本人也代表着拉德克里夫家族。
“什么原因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