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既不想放过自己,又要拉别人一起下水,你制定了一套规则,想让全世界围着你转,稍有不如意就要同归于尽。刘瑶,你真是太可悲了。”
刘瑶被我的话刺激的尖叫出声:“你才可悲呢,你才可悲!就算我想活在过去不愿走出来,也比你强,你就是在演戏,就是在装,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扮演小白花!”
我懒得理她,站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然而,当我走到门口时,刘瑶恶毒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敢不敢打赌,明朗最终会回到我身边?”
我不理她,径自拉开房门。
“我曾经为他流过一个孩子,还因此做过一次大手术,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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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刘瑶的话成功的刺激了我,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是她编造的另一个谎言,但是她前一夜说的那些话,始终徘徊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
“和明朗分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我只知道他离开家去了北京。我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一定要我把孩子拿掉,我不肯,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跑出来就出了交通意外,孩子没了,还落下了根儿,医生说我以后的怀孕几率会很小。我特别绝望,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接受心理辅导一年才好点。第二年,我家里人就决定把我送去美国,希望我在那边能重新站起来。可是无论我走多远,都忘不掉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那种冰冷,忘不掉我失去明朗时的那种无助,我知道我必须回来讨个说法,否则我迟早会疯掉。”
如果对面的是个恶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剑刃刺向对方。
可这个恶人却突然跟我袒露她的悲哀和无奈,我的怜悯之心又贱兮兮的冒了出来。
我甚至清楚地记得,刘瑶的那句话:“我只是想找一个肩膀,想找一个避难所,让我承受不住那些痛苦的时候,能够让我靠一靠,难道我的要求过分吗!”
我发现我竟然无言以对。
翌日一大早,我就选择了不告而别,独自上路。
坐上大巴后,我给李明朗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会和他们在表姐的小旅店里碰头,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希望他能借这个和刘瑶结伴而行的机会,为彼此的过去做一个了断。无论他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没有异议。
短信发出后我就关了机,不愿面对他的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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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上,我认识了一位大姐,姓陈,名字没记住,我叫她陈姐。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不会在路途中和陌生人结交,但是今天,我需要一双耳朵能听我说说话。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吃的都拿出来跟陈姐分享,半路上她有些晕车,我还翻出一种治疗晕车的特效药。
那之后的一路上,陈姐都没有晕车。
闲聊大概半个多小时,陈姐突然说,其实打从我一上车坐在她旁边,她就看出了我的落寞,又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和陌生人吐露心事远远比跟熟人吐槽来的痛快。
然后,我很快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进而负气道:“说真的,当我听刘瑶说她为了李明朗流过一个孩子,导致不能生育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完了。我太了解李明朗了,他这个人把责任看的比什么都重,因为当年就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了大风哥的意外身亡,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不允许自己做错任何事。”
“我本想将这件事告诉李明朗的,可是我那通短信反复删改了好几遍都没敢说,怕自己一旦说了就不能挽回了。我宁可是刘瑶自己跟他说,也不希望是由我自己来掐断这一切。然后我就在想,我到底哪儿错了,是爱错人了,还是太执着了?要是我当初不那么喜欢他,不逼他对我表态,现在会不会没那么难受?我宁可我面对的只是一个第三者,也不希望和我喜欢的人的过去斗争,因为我根本打不赢。”
那一路上,基本都是我在说话,陈姐在听,并时不时安慰我一两句。
陈姐的耐心让我获得了些许安慰,最起码还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听我说这些我永远不会对李明朗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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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巴车在路上出了点故障,修好后已经延误了抵达时间。
等大巴车抵达香格里拉,已经是傍晚了,我和陈姐一下车就四处打听可以抵达边陲小镇的其他交通工具,周周转转只找到一个当地人愿意明天载我们一程。
于是,这天晚上,我就和陈姐在香格里拉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姐吃多了我的零食,半夜里她开始闹肚子,上吐下泻还有点发低烧。
我翻出肠胃药和消炎药给她,还向旅店老板多要了两床被子糊在她身上,陈姐到了后半夜出了一身汗,总算退了烧。
可是等陈姐能下床时,已经是中午了,我正准备拿出手机联系昨天的车主,就发现手机竟然不翼而飞了,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陈姐见状,就用她的手机联系了车主,问能否晚一天再动身。
那车主同意了,很快又是一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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