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涟淡淡的眨眨眼,将头撇向一边吩咐道:“本宫乏了,妹妹先回吧。明姑姑,送墨夷大人。”
待墨今还要开口,却见雨涟又挥挥手,只得暂时作罢。
“墨夷大人,请留步。”墨今唤住正待离去的墨夷炘。
墨夷炘回身行礼:“充媛娘娘还有何吩咐?”
墨今沉默片刻,说道:“就像大人方才所言,贵妃姐姐花瘾已深,敢问大人可有解救之法?”
墨夷炘撇了下嘴角,垂低眼眸:“药,下官自然会用,但是致病的根源不除,病根始终难以治愈。”
“哦?”墨今缓缓打量墨夷炘:“这些花就是根源吗?本宫不信。本宫以为大人有所隐瞒,何以大人不能据实以告?究竟除了花还有些什么……”
听到这话,墨夷炘直起身,看向墨今。
墨今心中一震,先前墨夷炘的态度还算恭敬,转瞬间却像变了个人似得。
墨夷炘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毫不客气的盯视着墨今,嘴角讥讽的抿着,就连姿态亦是高傲自大起来。墨今看过去很不舒服,没想到墨夷炘私下是这副嘴脸。
墨夷炘嘲讽的笑了:“娘娘如此聪慧,懂得事事筹谋,早作打算,心中怕是已然猜到了,又何必逼问下官呢?下官乃是一介草民,进宫亦不过是为了医治淑妃娘娘。说到底,就算下官难以治愈贵妃娘娘,亦有可解释,只要下官在脉案上篡改几个字,贵妃娘娘花瘾一事便可顺理成章。”
墨今这才明白过来,看来之前的猜测均未有错,这墨夷炘必是深知内情才有所隐瞒。墨今冷冷的笑,回视着墨夷炘精锐的眸子:“原来从一开始大人就没有诚意为贵妃姐姐诊病,倒还真是为难大人一番做戏了。本宫真是佩服。”
墨今缓缓迈开步子绕着墨夷炘,待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音调突然转冷:“可是大人要明白,不管你是不是太医,亦不管你是不是关心病人死活,有些事已然由不得你选择。医者父母心,救人须救己,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墨夷炘回身看向墨今,却见墨今诡异的笑了:“大人是有这个权利在脉案上将姐姐真实病情有所隐瞒的,但是本宫亦有这个本事将此事扩大。究竟是大人的手段高呢,还是本宫的权柄大一些?”
墨今靠向墨夷炘,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说的透彻点吧,本宫的姐姐若是有个闪失,本宫可不会顾及对方是谁。至于本宫究竟有没有本事做到,大人不妨一试。”
墨夷炘莫名的笑了,眯着眼回视墨今。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警告与杀气,但是谁也不肯退缩。墨夷炘的笑容也有些意味不明、似有所指,不顾礼数的更靠近墨今盯视着她:“今日下官真是大开眼界了。不知皇上是否见过娘娘此种面目?”
墨今冷哼:“大人与其担心本宫,何不回去多多研习医术,看看怎么才能挽回姐姐的病情的好。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是福是祸大家心知肚明。”
墨夷炘沉寂片刻,再度打量了墨今一会儿,随即退后一步躬身行礼,态度再度转变回“下臣”恭顺的样子:“充媛娘娘的教诲,下官谨记于心。若是将来娘娘有机会入住一宫主位,下臣亦有幸为娘娘请脉问诊。届时再向娘娘好好讨教弄权、弄人之术。”
墨夷炘一番恭敬却带有警告的说辞,墨今听得出来,回道:“承蒙墨夷大人吉言,本宫亦是期盼。为了这一天,看来本宫真要好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