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两个人合力把身材健壮的少年抬下来。
累了一天的牛被林休原拴在池塘边啃草喝水。
做完这一切,玲儿把路上换来的饼拿出来,两人分着吃,吃几口玲儿就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忍不住抹泪。
林休原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随后凑过去伸手解玲儿的辫子。
玲儿惊讶地看着他。
林休原解释说:“从现在开始,你扮成男的,我扮成女的,在到禺城之前,我们有条件就多换换装,防止路上有人看到我们留有印象,我们也有后路。”
玲儿想了会儿,慢慢明白过来,如此真有官兵追来,他们变更模样,也能更好地混搅视线。
玲儿脸之前被抹得黑,她个子又高,女扮男装看着完全不违和。
林休原去了大树后也换上了衣服,他不会弄头发,玲儿过去给他编了两个小姑娘的发髻:“这样就可以啦!”
他眼睛黑黑亮亮,睫毛浓长,穿着粗布袄裙,顶着头上两个发髻,脸还没张开,乍一看,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了。
玲儿说:“那我是大哥,公子是二弟,你就是小妹,遇到人问,就说咱们家里大人没了,去禺城寻亲的。”
林休原点头:“就这样。”
他去池塘边洗了洗手,再上来,蹲到了萧瑞一旁,伸手摸摸他的头。
烫得很厉害。
玲儿也在少年额头摸了下,吓得缩回了手,颤声说:“怎么办?路上没大夫……”
林休原抿唇,说:“就算有也不能看。”
太容易暴露了。
他坐在地上想了会儿,突然让玲儿看着萧瑞,起身去附近扒拉起来,扒拉着扒拉着,人就跑远了。
玲儿开始以为他是要找地方小解,谁知人大半天都没回来,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生怕对方甩下他们就跑了。
半个时辰后,玲儿几乎要绝望起来,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一个踉踉跄跄的影子。
瘦瘦小小的身子抱着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草,一只手抬起,胡乱揉着眼睛。
玲儿几乎要哭了,惊喜地站起来,刚迎过去却发现对方情况有些不对劲。
男孩一条腿的裤管全部勒了上去,小腿正流着血,走路只能用脚跟垫着走,一瘸一拐的。
玲儿:“怎么成这样了!?”
林休原的眼睛生理性地冒水,停都停不下来,身体因为对蛇的恐惧还在微微抖着,手里的那些东西几乎是靠着本能紧紧抱着,他声音很低很小:“腿被蛇咬了,太黑了……没、没看到那里有蛇。”
玲儿连忙凑过去看,果然看到一个小血口,她急得也跟着哭了:“完了!这、这可怎么办?你不会要死了吧?!”
林休原摇摇头,把那些草放到萧瑞旁边,坐下抱着那条腿擦血,说:“没事,那蛇没毒,就是腿要肿一段时间了。”
玲儿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心有余悸地撕了些破布给他包扎,到底也都是孩子,边包扎边哭:“咱们不会死在这儿吧……”
林休原说:“不会,我们有吃的,也有药了。”
玲儿抬头:“药?”
林休原慢慢露出一个笑:“是草药,我小时候病了,爹娘都是上山自己挖草药给我们治,所以我认得一些。”他脑子里传送的记忆确实有这部分。
玲儿却不相信:“你真认得吗?万一弄错了挖到有毒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