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凛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小鹌鹑,脑中快速抓取了记忆中,这张漂亮脸蛋上呈现出的缤纷神态:灵动的、可爱的、装乖的、狡黠的、委屈的、撒娇的……
思绪电转,刚被止痛药压下去的钝痛感再度被掀起,迟凛头疼欲裂眯起双眸,捏了捏眉心语气冷然:“不论外界如何猜测我们的关系,在你的名气实力能独挡一面前,都不能给我丢脸。”
言下之意,会默认给他抱大腿。
进圈自带大腿,这种事情有好有坏,对于一开始就被许良翰这种杂碎前辈盯上的阮景泠来说,迟凛的庇佑而产生的利远大于弊。
在一个相对封闭且稳定的圈层中,许良翰这种败类可不少,他们靠资历和时运熬到一定位置,手握着大人物看不上、小新人抖三抖的资源人脉,制定出某些利己的钱色潜规则。
即使许良翰被锤穿地心,那些与他沆瀣一气的人为明哲保身不能出手相助,但暗地里想要使绊子,对付一个没背景的小新人实在太容易了,既能为所谓的兄弟老友出气,还能杀鸡儆猴让后来者懂得规矩。
但现在迟凛愿意帮他到底,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以对方在圈中神乎其神的身份地位,这份说不清的关系会成为景泠的护身符。
而且两人之间的联系是切实的,即使被有心人挖出来,十六年错换人生的事情,也最多让普罗大众感叹一句艺术来自于生活。
景泠愣眉愣眼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芜湖~
两人一同进入了迟凛不输唱片公司录音棚的专业工作间,迟凛边调节设备,一边让景泠先开开嗓,准备帮他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问题一早掰过来。
景泠的天赋、灵气、嗓音、外貌等条件,让他天生适合做歌手,但长期以来因内外环境诸多因素,一直到二十六岁他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
在迟凛看来,景泠唯一的问题是没受过专业系统的训练,如果只靠天分不加以正确引导,会限制景泠发展的上限,除此之外绝对是一块完美的璞玉。
即使没有那两层关系束缚,被他碰上也会做一个惜才之人。
半小时后,迟凛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愉悦地跃动,配合着景泠的浅吟清唱,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动人的旋律戛然而止。
景泠拿出手机先向迟凛道歉,男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将目光转向立在钢琴上一直被当成摆设的琴谱,眸色渐暗。
景泠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是琴行老板娘,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想,立即转过身将电话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