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身上的褶皱,一把折扇呈折叠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轻轻敲打在手心里。
随后缓缓站起身,将那折好的字条隔着牢门递给了永夜。
“唔,交给陛下吧,该起兵了。”
永夜:“?!”
什么就该起兵了!!!
他主子这颗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永夜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
他还在人家大将军的私牢里……
永夜正瞧着那字条发呆,再一抬头,刚刚还在牢房中的白衣男子,已然消失不见……
四月二十日,距离耶律烈与母亲商量,要将小娇娇腹中胎儿取出的日子,只剩下七天。
需要准备的太多,需要善后的也太多。
营中因为多了个铁穆汗,还要去稳定军心。
这段时间,耶律烈也急速消瘦下去,云初暖清醒的时间,他一定会在身边,只有她昏睡时,他才会离开片刻。
只要她清醒的时候,没有一刻不是在旁陪伴。
其余的时间,阿依慕会照顾儿媳妇。
这孩子的到来,折磨的又何止是云初暖一个人,阿依慕其实只给猫咪做过剖腹产。
人,其实她从未接触过。
她心里惶恐,却从不敢表现出来,私下里无时无刻不再寻找着她那个没用的师父!
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阿依慕感到头疼。
这日,她在小榻上小憩。
不知不觉人便陷入了昏睡之中,连房间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都不知道。
嬴策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幔,静静地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
不该如此的。
怎么会如此呢?
他想不通。
此刻的她应该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一年之后生下一个漂漂亮亮的奶团子。
那奶团子又乖又萌,见到他便咧着一张小嘴傻笑。
两颗小牙看起来可爱至极。
可现在呢……
他的小七形容枯槁,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在他面前。
眼下一大片凹陷的眼袋,又青又黑,在那颧骨突出的小脸上,尤为明显。
白白软软的小脸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层紧紧包裹着骨头的皮,紧紧绷着,似乎下一秒颧骨就能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