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让我的人这样吃亏——”梅重祀坐起来皱眉道,“可是爹他……”
男人看他一眼,冷冷道:“你那情人不是已受你厌弃了吗?”
李子福讨厌梅重祀身边的人,一怒之下,便忍不住对梅重祀使性子,原本梅重祀倒也没想干什么,然而李子福讥讽他被太监压,他便没如往常般对他了。只是,那也只是冷落,却不会害他。
“你那表弟心软得很,不会杀了他。”男人淡淡道,“何况堂堂笑医,又怎么会舍本逐末,不去对付你爹,却去对付他?”李子福毕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只不过,荆紫云特意把李子福要去,很可能与解毒有关,无论如何,李子福却是讨不到好。男人知道这一点,却故意不和梅重祀说。
梅重祀听到这话,注意力却自然而然地歪走了。“他真的是笑医荆不镀……”
早先他想要强迫殷灼枝时,便已被告知了这事,然而,梅重祀一直半信半疑,却不真信。
“以他性子,为了灼枝,只怕会对梅花庄下手。梅花庄付出那三万两银子,加上三千人,你看,荆紫云会不会趁机……”
男人只道了一个字“会。”梅重祀愣了愣,眉头一皱,若有所思,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毒自长针引往李子福的体内,李子福此刻饿得厉害,却已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荆紫云焚着香,不住在那铁针上画着药水,那药水干涸了又湿润、干涸了又湿润,铁针上很快出现一道黑迹,那是毒性过处,残留在针上的颜色——这铁针却是特殊炼制,可以将毒性留下。
留下了大半,却还有一小半,往李子福身上而去。
殷灼枝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荆紫云今日已是第三次过毒,令唐如谦扶住李子福,他在殷灼枝手臂上点了几下,又引出一股鲜血,鲜血已红。他用早已备好的干净布条将殷灼枝的手包扎起来,很快,把椅子上尚且热腾腾的药拿起,一口一口喂着殷灼枝喝,嘴对嘴地喂。
李子福手上面上,已开始出现斑点和乌黑,瞧来有些可怖。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一些疙瘩,再过几天,便会溃烂。
唐如谦一直等荆紫云喂完药,把殷灼枝用被子包好,这才道:“这人要如何处置?”
荆紫云道:“送回梅花庄便是。”
唐如谦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