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盛灿阳又说了一遍,“杀的就是你,平民牌,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平哑口无言。
这是大多数和盛灿阳聊天的状态,对于盛灿阳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理解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比如现在,盛灿阳出乎常理地相信了张平。
海日知道,因为狼人牌确实要该杀张平了,没想到却意外地让吴文波吃了毒。
海日再一转头,却发现吴文波的状态有些不对,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他突然脸色一变,往前一张,吐出一大口血来。
盛灿阳闭了闭眼睛,摸了摸额头,仿佛已经有些预料,他说道:“解药不是用来解毒的。”
女巫的解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毒药的,而是为了对付狼刀的。所以女巫的解药对自己的毒药无用。
盛灿阳可能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吴文波忽然间勃然大怒,他疯狂地爬起来,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刀来,直接冲着海日捅去,海日却好像突然大脑缺氧一样,眼前一黑,动弹不得,只听见盛灿阳暴喝一声,他被一把拉开,踉跄了一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是一声疯狂地呐喊、痛呼和咒骂声。
海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好像突然生了一场重感冒,头脑却很清醒。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盛灿阳正坐在楼梯上,身下是一直都没有清洗干净的血,已经浸润进了木头里。
盛灿阳看了海日一眼,海日扶着沙发站起来,突然发现大家都在客厅,只是少了张平和吴文波。
盛灿阳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张平死了,吴文波和张平互杀。”
海日这才看见,盛灿阳的手用布条包扎上了,渗透出已经有些铁锈色的血污。
盛灿阳用受伤的手挠了挠额头,歪了歪头,说:“人都到齐了,我突然发现,我可以翻牌了。”岭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
盛灿阳说:“我是狼人。”
“我是最后一狼,”盛灿阳说,“海日是最后一神。唐颖、郑义是最后两个平民。”
岭声说道:“我呢?”
盛灿阳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你是见证我们胜利的人。”
盛灿阳站起来,说道:“我觉得我赢了,你觉得呢?”
岭声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我想想怎么说,”盛灿阳说,“这样吧,……因为这个游戏已经玩不下去了。”
盛灿阳说:“绝对平衡。”
盛灿阳对唐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第四晚,死的会是白亚楠吗?”
唐颖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盛灿阳说:“你要想想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白亚楠死的那天晚上,她给郑义发了查杀,也就是说,如果她想站稳,她还再需要有一个人来填她的狼坑,她说,晚上会在你和张平里验一个。”
“我们已知,白亚楠是个狼人,王书留也是一个狼人,”盛灿阳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一个狼,你觉得她会发谁查杀?”
唐颖说道:“……我?”
盛灿阳点了点头,说道:“她正有此意。”
盛灿阳说:“她和张平的感情,远比和你要好一些,所以她想发你查杀。”
“你猜是谁拦住了她?”
唐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勉强说道:“……王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