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阳推开门,看了看里头,是雪川的房间,俩人一起走进去,盛灿阳扫了一眼房间,像个叛逆的小孩,随口说道:“不想。”
海日:“好的。”
盛灿阳:“什么好的?”
海日没办法向他解释自己蓬勃的母子之情,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明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等着他回家。他从来对盛灿阳没有什么额外的期待,喜欢盛灿阳,却没希望从他身上投射出自己的欲望,他真的,诚挚、虔诚地喜欢盛灿阳,盛灿阳穿着羽绒服坐在台阶上唱的《枉凝眉》,拉的二胡,在舞台上的挑眉和汗珠,他无法言喻地疼爱,希望盛灿阳能幸福,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海日涌上一些酸楚,又压下去,平静地道:“你想怎么样都好。”
盛灿阳愣了下,想了想,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弯腰摸了一把木制化妆台,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像海日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坐在了化妆台前。
海日打开了窗子,看着窗外的巨大的樱花树。
盛灿阳看着镜子,说道:“这镜子有问题?”
“我昨天说了,”海日回过头,看见他正在扶着那面镜子,说道,“歪的……我靠,什么东西?”
只见盛灿阳一用力推开了那面镜子,露出了墙里的一个暗格。
俩人均是愣了一瞬,海日走过来,问道:“是什么?我以为这面镜子是要看着窗外的树。”
“一举两得,”盛灿阳看着那暗格里的红布,道,“你这证搜的真够草率的。”
海日道:“还好你来了,还是你厉害啊。”
盛灿阳淡淡勾了个帅气的笑,把那块红布拿了出来,里头包着一个很小的木头玩偶,刻画得栩栩如生,两个红彤彤的小脸蛋,甚至还很可爱,只不过没有画嘴巴。
海日说道:“你房间里是不是也……”
盛灿阳:“也有一个,比这个大点儿。”
“干什么的?”海日问道。
盛灿阳并不隐瞒,直接道:“死者给我做的,但是我拿到这个玩偶之后总是做噩梦。可能和它有关。”
海日:“你妈想害你?”
“没准吧,”盛灿阳说道,“拿上吧。”
说着揣进兜里了。
不得不说,盛灿阳玩这个游戏,确实比海日要强很多,屋里很多琐碎的细节,看过一遍就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盛灿阳拿起化妆台上的木梳,看了看,问道:“这什么材质的?”
海日看不出来,他昨天就看见了这把梳子,漆得微微发红,他没放在心上,此时问道:“有问题?”
盛灿阳把它举起来,放在海日的眼前,透过日光,能看见有一点点的光顺着边缘透了出来,盛灿阳说道:“骨头。”
海日:“!”
盛灿阳无奈了,问道:“很明显啊。”
海日压根没往这儿想过,盛灿阳道:“可能是大女儿的骨头做的,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玉上死后,头发长得垂地,今天早上,死者的头发也变长了。”
海日:“你也发现了。”
盛灿阳:“你都发现了,我感觉也没人没发现了。”
海日:“……”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