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麓哄哄爸爸,啾。”
“哄爸爸,拍一拍,爸爸就不难过了啾。”
“摸摸,伤心都飞走了。”
其实是很老套的说辞,可是他说得很用心,圆溜溜的眸子里,瞳仁晶莹透亮,又黑又干净,带着这世间最纯粹的爱和关怀。
晏容始终配合地低着头,稍稍俯身,让小胖啾能够摸到。
他没有说话,深深的黑眸里光影明明灭灭,偶尔能窥见安静的一片深海,细碎的微光沉沉浮浮,似乎所有挣扎在过往时间长河里的记忆,都在此刻软乎乎、热腾腾的拍抚里逐渐化开、沉寂,最终消散在清晨充满稚气的一串鸟叫声里。
男人伸出了手,很小心地抚了抚小胖啾头上毛绒绒的羽毛,指腹轻轻擦过那双明亮的眸子,反反复复地摩挲眼角,眷恋而轻柔。
最后,他把灵麓拥到了怀里,抱到了膝盖上坐着,哑声道:“晏容会好起来。麓麓相信我。”
他第一次在说话的时候提到自己的名字,用这样的自称,仿佛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自我,可这样却显得更加冷静,甚至是平静,就像是在下达一个命令。
小胖啾却不怎么满意,摇了摇头,翅膀尖抵着男人的胸口,戳了戳,疑惑地啾啾。
“啾,爸爸不就是晏容嘛?要爸爸好起来。”
小胖啾夸张地举起小翅膀,做出一个向上的姿势。
这是他最近在练的儿歌舞蹈动作:早晨起来,拥抱太阳。
晏容低声笑了一笑,答应下来,重复道:“好,我会好起来。”
他应得慎重了,灵麓才满意地点点小脑袋,小翅膀懒洋洋地一摊,整只啾往男人怀里窝进去,调皮地扭来扭去。
以前有时候住在毛绒绒的鸟窝里,小胖啾也特别喜欢这样扭,因为羽毛蹭到同样软乎乎的垫子,会很舒服。
晏容穿着军服,纽扣坚硬,皮带冰凉,胸肌腹肌也一样硬邦邦的,其实蹭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小胖啾有时候还会被磕到,但他就是乐此不疲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