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家的少爷,名叫刘磊。”大公子在卫渊旁边叹息一声,介绍道,“刘太医六十多了,一辈子就这个独儿子,却患有疯病。”
“清醒时是极伶俐知事的,也常跟我在一处玩,犯病时却六亲不认,只能让小厮们捆起来关在房里,等这病过去。就是因为如此,刘家累代太医,一直侍奉皇室,刘磊这代却是不能了。”
“他这病是怎么得的?”卫渊问。
“据说是刘太医的母亲那边有这病史,刘太医和他的母亲都没有得,不知怎么传给了孙辈。”大公子回答,“刘家医术高明,然而这是胎里带来的病,只能平时注意着些,却没法治。”
卫渊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等到了医寮处,就见刘太医正在那里等他们。
“适才经过前院,见刘贤弟又犯病了。”大公子朝刘太医拱了拱手。
刘太医须发花白,却面皮红润光泽,正是鹤发童颜,闻言脸上泛起一层愁色,摆摆手道:“这病他十岁起就常犯,绑上半日不管就好,家中上下都习惯了。”
继而打开手边的医箱,望向卫渊,道:“且不提他,让老夫先看看这位公子的腿。”
卫琅俯下身,将卫渊的腿抬起来,放在一个木凳上。
刘太医走过去卷起卫渊的裤腿,卫琅道:“我每日都会给公子按摩腿部。”
刘太医点点头,一双红润医者的手在卫渊小腿上摸索按压着:“如此甚好,这双腿养的不错,血脉都是活络的,也不见筋肉萎缩。公子,你是没有感觉还是……”
话说到这里,刘太医忽然哑掉。
只见那修长白皙、线条极尽优雅的左腿脚踝处,有一片花瓣般的深红胎记。
他揉揉老眼,向来稳定的手颤抖起来,抚上去搓了搓。
不是胭脂不是刺青,果然是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