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蹲下来,把脑袋埋进地里,低低地垂着。
“废物,你在想些什么!”
上空一道寒声响起,睢?惊慌地“腾”一下起身规矩站好。
顾临渊心口闷得厉害,又不知缘由,瞥见底下脑袋快埋进地里的睢?,心下了然。
挽袖一看,手腕处果然是魂契在闪烁。
下面的睢?同样愣住了,搞不清楚为什么主人时而通晓它的情绪,时而又不能。
“主人,修仙的人是不是特别讨厌魔族?”
窗子开了小小一截,靠墙种了许多花,虫鸟叫声嘈杂。
与往年夏日不同,夜间还吹起了淡淡清香的风。
“你别忘了自己身份。”顾临渊提醒道。
一个被仙门灭了整个家族的魂兽遗种。
他看着睢?情绪高昂地从窗子跑出去,不多时,后山林子里传出各路野兽的哀嚎嘶叫声。
顾临渊收回视线,起身碰到了腰间的小布袋,指尖忽然顿住。
到时候,拿她怎么办呢。
“……好久不见。”
窗外树叶哗哗作响,伴随着一道浑厚的男声,抬眸间,门侧旁靠了一黑衣人。
一阵静默。
能明确感受到,顾临渊身上冰冷之意,写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此情形,黑袍也不尴尬,只顾说自己的:“若是愿加入主上门中,定会比如今强千倍百倍。”
他不知道,在他来之前,顾临渊早已化回少年身,成了那个尚且修习仙术的清玄宗弟子。
“胆子不小,敢来仙宗。”
顾临渊声线低沉,出口便是冷淡的调侃。
黑袍是魔尊跟前的,多年来烧杀抢掠在魔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放在仙门应该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上辈子,老魔尊病逝,九荒各魔王起乱,黑袍站在玄衍那边,对他拔刀相向。
这世的假惺惺实在受不起。
黑袍见眼前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娃娃,气势却稳重,但也不怎么放眼里。
搞不懂魔尊为何几次三番要来规劝他,除了魔因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下界有句俗语,人往高处走,那我魔等也应进取,何必像如今这般颓废。”
顾临渊冷笑:“何为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