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但手渐渐颤抖,眼眶一点点红了。
云叙白坐下,视线与她齐平:“在失踪前一天还惦记着给你买糖炒栗子的人,怎么会背弃家庭呢?”
“可是他从来不说爱我,他总是冷冰冰的,我说十句他都不回一句,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才不得不娶我这个残疾人,我以为他终于不想忍我了,所以离家出走……”
戚嫂子咬着牙捶打着双腿,眼泪一滴滴淌落,打湿了手上的本子:“那他去哪里了?电话打不通,警察也找不到他,他到底去哪了?”
“他过世了。”话虽然残忍,但是云叙白必须要说。
“你说什么?”戚嫂子攥着本子的手青筋暴起,挂着泪痕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叙白,歇斯底里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戚老师的灵魂一直跟着我,此时就在门外,门神挡住了他。”面对戚嫂子的质问,云叙白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语调依旧平和:“你拿一面镜子跟我出去,我证明给你看。”
戚嫂子气得手掌发抖,心里却隐隐觉得云叙白没有说谎,她考虑再三,决定试一试。
“你做好心理准备,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动。”云叙白担心她承受不住,到时候戚老师又要找他算账。
戚嫂子把镜子给他,不耐烦地答应了声。
云叙白站在门槛上,拿着镜子照向树荫,朗声说:“戚老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有什么话,就借镜子说给尊夫人听吧。”
“哗哗……”大树枝丫被阴风吹得不停摇晃,叶子纷纷落下。
天更阴了。
镜子里出现一团模糊的白影,雾气渐渐覆盖镜面,上面显现出几个血字:妻,是我。
戚嫂子看到熟悉的字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娇淮立刻掐住她人中,她才幽幽转醒。
“于明……”她低声喃喃,眼角垂落两行眼泪,薄唇不停颤动:“于明……你怎么就……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