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揉了揉头发,感觉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按照风满楼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估计和安兮臣说的时候添油又加醋,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肯定都放进去了一把。
乔兮水叹了口气。
这次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错。安兮臣近些日子所行之事简直莫名其妙,把他绑在床上,非要别人恨他之类种种,简直令人发指。
今天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人生!
乔兮水说到就要做到,袖子一撸,就准备出门去说教安兮臣。
他想也知道安兮臣会在哪。这座偌大的房子,安兮臣只用了三个房间。既然浴室里边没动静,卧房里面也没人,那就只可能在隔壁书房。
肯定是他生着闷气,不愿睡一间,跑去书房凑合睡去了。
乔兮水想罢,不禁在心底干笑了两声。
他跟安兮臣,真像因为屁大点事赌气分居的夫妇俩。
乔兮水刚一踏出门,突然听见了笛声。
笛声宛转悠扬,云起雪飞。调子如泣如诉,若即若离,若有人合音歌唱,应当是一唱三叹,令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凄楚曲调。
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乔兮水愣了愣神,连掩上卧房的门都忘了。走到隔壁书房门口,轻轻地拉开了一条门缝,朝里瞄了一眼。
安兮臣背对门口面朝月,窗户开着,月光泼了一地,悠扬笛声浸在夜风中,传向远方。
或许是曲调过于凄楚,就连安兮臣的背影看上去都凄凉了几分。
乔兮水看得出了神,一曲作罢,安兮臣放下了笛子,头也不回的道:“别在门口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