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远远近近,许多的人都在忙着处理突发情况。拘留所的安保系统非常严密安全,他刚才在走廊的死角处进行了一场小型的爆破,这才艰难的触发了警报。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动用多年所学的知识来钻公安系统的空子,也从来没想过会站在魏瑞明的对面。
“你无故开枪,毁坏公共设施。”魏瑞明似是恨铁不成钢,震怒道:“你还要公然带走囚犯!”
“伽马他现在不是囚犯!他是受害者!我必须带他去接受治疗!”贺泷一字一句的说。
“你同情他?”魏瑞明怒极反笑:“贺泷,你知不知道,就伽马出狱的那天,辛德勒监狱坠楼了一个快要假释成功的囚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越狱不成意外坠楼身亡,但是他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你猜死亡原因是什么?”
“我不想听。”贺泷哑声说。
“你是不敢听吧!因为你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的屠杀,而嫌疑最大的人现在就在你背上。”
贺泷抿唇不语。
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关伽马的恶事他已经听过太过,见过太多了。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荒唐吗!”魏瑞明禁不住咆哮了起来:“这个重刑犯我们抓他费了多少力气!你现在不打任何申请手续不做任何的防范就要带他走?这与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犯人就没有人权吗?”贺泷的牙根几乎要咬出血来:“犯人就该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也没有人管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禁闭室里发生了什么!”魏瑞明怒吼道:“贺泷!公大教你育你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掉过头来触犯法律吗!你这就是犯法!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贺泷的眼眶充血,两腮绷的坚硬如磐石。
他曾经那么坚定的说要维护法律的公正严明,可他知道自己没得回头了。
从他接到钟小闻的电话从家里折返,并迅速制定出这一系列危险的计划时,他就彻彻底底的跟自己的原则和道德说了再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一想到伽马在他的背上生死不明,他就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事都变得渺如尘埃。
所有人都认为伽马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都认为伽马活该被折磨,甚至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