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个巨大的马槽。
槽里装了大半缸红红白白的浆状物,像是肉糜,顶端漂浮着小半个肝和肾,还有一只人手。
钟小闻僵硬的维持了两秒的站姿,猛地捂住嘴,“呕!”她脸色铁青的爬回了地面。
严缙云勾了勾唇角,面不改色的绕过马槽,猫腰钻进后面的小仓库,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笼干瘦的兔子,还有一些发酶的面包。
他将这些都搬到地面上,然后将地窖重新上锁,免得影响正常人的食欲。
陈太太和唐梦蕾很快就将“沙琪玛”处理好了,陈展帮着削了些树枝洗干净当餐具。当食物端上桌,鲜香扑鼻,一群人虽然嘴上嫌弃,但生存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严缙云没吃肉,他拿了个干面包,从窗台上抓了把雪搓掉了外面的霉斑,就着一小袋果酱吃里面干净的心子。
他一边吃一边开始数人头。
除了唐梦蕾闺蜜二人组、陈家母子三人以外,还有四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团在一块儿。
严缙云眯了眯眼,那是作妖的前兆。
他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去,展开长臂一把搂过那四个中年人,往中间团了团,开小会似的。
“你们有人喜欢吃馄饨吗?”他微笑着问。
其中三个人齐刷刷回头。
“什么馄饨?”
“有馄饨吃?”
“我喜欢吃啊!”
严缙云盯着那没抬头的第四个人,发现他手上的餐具正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剧烈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