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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过卯时,钟夙照例在仪羲园小跑了十圈,他每日按着计划训练,体质又是稍稍有了好转。
他的身体,简直就像小强一般,本是破烂不堪,但偏偏内里的生命力顽强,折腾来折腾去,坏透了,但又死不掉。
钟夙跑到一棵树下歇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气息比前几日顺畅多了。
这几日快要入冬了,秋风萧瑟,树叶在空中打转,飘到钟夙的头顶上。钟夙伸手拂去,顺带抬首望向落叶坠落的始处。
这树是白桦,能耐寒,甚少落叶的。树枝干是笔直,看得钟夙心里大动。
部队里经常有训练爬竿,只不过这项目钟夙到了这里实在难以训练。但此时他看到笔直的白桦,却生出跃跃一试的冲动。
那时候爬竿,他练了很久,成绩始终是队中最末的。后来有了队长的提点,他方才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速度练快起来。到了最后连队长也不是他的对手。
队长还笑着拍他的肩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夙有资质,以后肯定会成为雷霆大队的队长的。”
钟夙想起往事,心里不由得一笑。
用手撂了撂衣袖,钟夙抓拿了下白桦的树干,试着往上窜了下。
他锻炼时都穿着芸苔绸缎所做的服饰。这服饰是按着以前的正军装样子做的。只不过广储司的人实在觉得衣服构造奇怪,便私自加宽了衣服的袖摆。
钟夙也不在意,只是有护手将袖子绑紧了,穿上貂皮小靴,模样也和以前差不多样子。
白桦的树干比寻常的竿要粗得多,钟夙野战时也有任务安排在树上狙击,此时他试跃完毕后,便开始发力往上爬去。
爬竿需要双腿夹力,手脚协调。钟夙深谙其中道理,虽是女子身,但也很快爬到竿顶。
树上还有枝叶,钟夙拨开枝叶,半个禁宫模样,收与眼底。
钟夙四下里望望,便见远处有一小撮人慢慢行来,看着衣冠服饰,都是奢华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