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差,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拿手电往下照。
这一照,季寒川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哭声伴随风雨而来,细细萦绕在耳边,宛若鬼魅。
他把伞阖起来,将每一个折子都捋顺,然后毫不嫌弃地塞进口袋。
口袋瞬时就湿了一大片。不过无妨,总归被雨浇着,迟早是要湿透的。
季寒川沿斜坡往下。
雨水甚多,将原本的土地和出一片泥水。他滑到最下面,直起身,寻着声音方向望过去。
这一刻,季寒川头脑有些晕眩。
他揉一揉眉心,“别这样啊,把你捞上去,你还不愿意?”一顿,“冯兴贤还在车上呢。”
多半是后面半句话触动了“祂”,头脑的晕眩来得快、去得也快。
季寒川感受了下,觉得不再有影响,便迈开步子,往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这里,季寒川看到一个昏倒的女人,还有一个在哭的婴儿。
季寒川“啧”了声,蹲下身,熟门熟路把婴儿抱起。他重新撑上伞,夹在脖颈上,然后将自己外套脱掉,露出仍然干燥、带着体温的T恤。
有伞遮挡,T恤暂时没受雨水磋磨。
接着,季寒川把T恤脱下。
如此一来,他上身赤裸。
八九月的青城已经颇冷,又是这种天气。风中雨中,季寒川将婴儿又湿又凉的襁褓解开、暂时搭在腿上,再用干燥的T恤将婴儿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