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过得不好，但今年春季赛结束，他正式退役以后，跟这场噩梦有关的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这个节骨眼上，让陆 一脚踏进浑水里，太不理智。

他既害怕对方回来报复他，更害怕对方把枪口转向陆 。

“你跟我保证。”唐栩说，他甚至觉得陆 没在认真听他讲话。

“好。”陆 举起右手，“我保证。”

唐栩：“……”

听起来一点也没有在保证呢。

“你发誓。”唐栩说，“认真的那种。”

陆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说：“好，我发誓。”

“发誓什么？”唐栩追问。

“我发誓好好打比赛，我发誓不会一个人去查三年前的事，我发誓不会去跟我刚说的那几个人打听你的事，我发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回来了。”陆 说，“这样OK吗？”

唐栩仔细过了一遍陆 这几句话，觉得把陆 的路都堵死了，这才点点头说：“好。”

陆 这才笑了笑，接着他忽然凑过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唐栩。

这一下近到两人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唐栩瞬间全脑死机。

“其实你不用逼我发誓的，从你说我出去问会让他们猜到你回来了开始，我就放弃了。”陆 抬手摸了摸唐栩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忠诚的小狗。

“我不会做任何可能让你受到伤害的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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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腻歪到吃过晚饭，陆 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刚才的事情过后，总感觉亲密度似乎又一次提升了，陆 搂搂唐栩肩膀，抱抱他什么的，唐栩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两个人下午看比赛的时候，完全挤成一团。

回去的网约车上，陆 打开手机。

之前对唐栩坚持的事情，他一直都答应，唐栩不肯说他就不问，唐栩含糊着他也装傻，他愿意迁就唐栩一如唐栩迁就他。

但这次不一样。

那个暗处的人，他毁了唐栩的职业生涯，不但如此甚至还毁了唐栩的人生。

即使陆 看得到唐栩状态在好转，但唐栩过分消瘦的身材，明显比当年安静许多的性格，还有种种不经意间的细节都让陆 记忆深刻，并且心疼。

更不要说，唐栩变成这样，还和自己有关。哪怕唐栩不说，哪怕当时的陆 全不知情，但现在，他心里不可能没有内疚感。

所以这次陆 没办法听唐栩的话，得过且过。

唐栩失去的东西，他一定会要回来。

刚才陆 发了誓，四个誓言分别是，好好打比赛，不一个人去查三年前的事，不问张潇李鸣阿脆，不让任何人知道唐栩回来了。

唐栩应该是觉得这样就堵死了陆 追查的路，其实不然。

陆 跟唐栩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有一个人，他不会触碰陆 刚才的任何一个誓言，也绝不会伤害唐栩。

唯一的问题就是，对陆 来说，找他有点儿伤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