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

他刚想说两个人还能吃多少东西，就看到陆 飞快地点点点屏幕，唐栩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清楚地想象到屏幕上疯狂跳出“+1”“+1”。

等陆 终于点完菜，唐栩回忆了一下陆 刚才划屏幕的次数，很没气势地问：“你刚才加了多少菜？”

“你管我。”陆 看他一眼。

吃人家嘴短，何况还是坐在人家家里，还欠了人家情债。唐栩本来就几乎为零的气势彻底清零，乖乖闭嘴。

等外卖时，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各自玩手机，中间默契地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场面不要太尴尬。

就在唐栩边看新闻边在心里给外卖骑手加速时，陆 问：“国外好玩吗？”

语气轻快地像是在问一个旅游回来的老朋友，但谁都知道不是。

“不好玩。”唐栩尽量轻松地回答，“没怎么出过门。”

“不好玩还非要出国。”陆 说。

这话显然不是在说旅游，而是在怨他当年为什么走。

唐栩没办法回答，只能笑了笑，陆 没追着问。

气氛顿时从尴尬变成了无敌尴尬，好在这种场面没有持续多久，外卖骑手很快带着食物救唐栩于水火之中。

看到陆 从食品袋里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拿出第十五个盒子时，唐栩目瞪口呆。

“买这么多？”唐栩走过去帮陆 拆盒子。

“想吃了呗。”陆 满不在乎地说，“吃不完带回去给阿龙。”

阿龙唐栩是知道的，跟在陆 身边那个替补小胖子，他很想说三个阿龙也吃不完这么多。

但是当看到饭盒上贴的标签，每一样都是之前他们在满粤点过的菜时，唐栩这些轻描淡写的玩笑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在餐桌相对而坐。

唐栩认真地吃东西，虽然他这几年饭量更差也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努力每样东西都吃一点，不想拂了陆 一片心意。

陆 反倒没怎么吃，坐在对面偶尔夹两块鸡肉，吃一点米饭。

“你多吃点。”唐栩说，“别光看着啊。”

陆 没接他的话茬，却笑了笑：“咱俩现在这样多好，你说是么。”

唐栩一愣，点点头。

“我也觉得很好。”陆 说。

然后他低头吃菜，唐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也笑了笑，一块儿吃菜。

“那为什么你当时就觉得不好，一定要转会呢？”陆 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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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轻盈，陆 的语气也很轻松。

这问题却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唐栩心里蓦地一阵刺痛：“对不起。”

“我不是让你道歉。我是问为什么？”陆 说，“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多半个赛季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