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老爷子问律师:“你看现在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吗?”
律师道:“目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降价争取或许合适可行是个办法,但如果对方跟纵家一起降价,同时快速与费家签订合约,我们降价也没有用,反而会影响纵家的建材在市场上的整体价格。”
纵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头发又能白好几根,他们家明显是被费芊那丫头摆了一道,但能怨谁呢?合同是他儿子和孙子签的,只能说这两个人不长脑子!
事情是这样的,纵家和费家签的合作合同上写明了,纵家按市场最低价卖建材给费家,如果非最底价,费家可以随时终止合作。这原本不是大问题,也都在纵家的掌握之中,但谁知道一周前,凭空冒出了个做特殊建材的小公司,买给费家的价格比他们纵家要低不少。关键是这些便宜的特殊建材经过严格检验,一点问题也没有!甚至比纵家的建材更耐用,效果更好!
这下不仅扰乱了纵家的节奏,也打破了现有市场的价格体系。根据合同,费家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与纵家的合作,转而去与那个小公司合作了。纵家与费家签订的合同就被通知作废了。
纵家不是没下功夫查那家小公司,后来发现人家公司的确是成立没一年,但背后的实验室却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了,只不过研究基地一直在国外,也是五年前才开始做特殊建材研究的。也就是说无论品质还是势力,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找并不出任何差错。也是因为国内的特殊建材公司并不多,才想要打入这边的市场,寻求发展。如此一来,那家小公司与费家合作的事就等于是板上钉钉了。
更让纵家郁闷的是,他们已经没办法再降价了,再降价就成了赔钱赚吆喝,他们根本不想赔一分钱!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投入生产了,这些积压起来的建材要怎么办,也是头疼的事。
之前因为纵朗的事,纵老爷子已经用自己的老脸换了一回继续合作的机会了,费家也算是给面子了。他这脸面用一次可以,第二次可就不行了,与其等打脸,不如找纵繁想想办法,即便知道可能性不大,也总要试试。毕竟纵家不问题,对纵繁也没好处。
可纵繁的手机就是打不通。
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纵老爷子道:“给费行枫打个电话,说别家里的事,就说纵繁手机打不通,问问他人在哪儿。”
纵士良应了一声,打给了费行枫。
费行枫倒是接了,费芊的安排他早就知晓,就连那个小公司的实验团队都是他们家私下通过别人的名义资助的。他们家早就看好了特殊建材这块市场,为了避免费家打入这块市场,导致其他同类企业觉得唇亡齿寒,从而合力形成逆反之势,让费家被人诟病,他们才采用了这种迂回的策略。正好现在市场上对纵家在特殊建材上几乎垄断型的企业地位已经很不满了,他们借机打破这个市场,让它组起新的架构,对同类企业来说不但不是坏事,还是发展的机会。
“纵先生。”费行枫语气礼貌又疏离,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些惊讶,好让纵家觉得他根本不知道此事。
“费少爷,我给小繁打电话,他一直没接,他人在你哪儿吗?”纵士良也一副好父亲无图谋的样子。
费行枫淡定地道:“不在我这儿,他去外地了。”
“外地?什么时候的事?”纵士良意外,难道是知道家里的事,怕被他们找上先跑了?
费行枫早就把话编好了,回道:“前几天就去了。年底了,衣服订单多,许太太又给他介绍了不少生意,各家太太对布料的要求很高,他得亲自去外地挑布才放心。那边可能人太多,他又忙着,没听到你的电话,看到了应该会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