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年的大病,皇帝身子已经不太好了,鬓发都有些发白,他偏头咳了一声,冷冷地说:“不是给你的。”
荆寒章又傻兮兮地问:“那这诏书是给我的?”
皇帝:“……”
皇帝差点被他气岔气,怒道:“诏书也不是给你的!”
荆寒章十分无辜:“那父皇大半夜招我进宫是做什么?”
皇帝直接开门见山,冷厉道:“那杯毒酒是给晏行昱的,诏书是给你哥的。”
荆寒章心脏猛地一颤,这下彻底掩饰不住心里的惊愕,怔然看向皇帝。
“你选一个吧。”皇帝眼里没有丝毫怜悯,仿佛平日里对荆寒章的宠爱全是作假般,浑浊的眼中全是冰冷。
“你若选了给晏行昱毒酒,那传位诏书便会立即传去瑞王府。”
“你若什么都不选,那你兄长自此便和皇位无缘。”
荆寒章缩在宽袖下的拳头猛地握紧。
自从知晓晏行昱可能是摄政王遗孤后,那泼在二皇子身上的污水也顷刻净了,皇帝回想起来,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二皇子在审问时会无缘无故攀咬晏行昱,原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对皇帝来说,已经逐渐老去的晏戟可以不杀,但晏行昱必须要死。
皇帝神色冰冷地看着荆寒章,等着他做出抉择。
荆寒章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父皇想让我选什么?亲手喂给行昱毒酒吗?”
皇帝直接道:“对。”
荆寒章怔然看了他许久,虽然一早就知道皇帝对他并非真的父子之情,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难免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