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无意中瞥了一眼, 发现今日的晏行昱竟然一反常态地戴了弩。
晏行昱没等他细问, 就从箱子上下去, 道:“我要去见娘亲,殿下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你娘?”荆寒章眉头紧皱, “见她做什么?”
晏行昱笑着道:“毕竟我要成亲了,最后再见她一次,顺便给她看封信。”
荆寒章不明所以,但晏行昱不想多说自己也就不问, 目送着他有些开心地离开了。
荆寒章有些怔然地想,去见幼时险些杀死自己的人,有这么开心吗?
晏行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被赵伯带去后院寻晏夫人。
赵伯道:“夫人这些年一直都在祠堂吃斋念佛, 为明少爷也有许久未归了, 整个相府倒是冷清。”
晏行昱笑着道:“娘亲在祠堂,是在怀念哪位故人吗?”
赵伯摇头:“我也不知。相府祠堂有块无名的牌位, 夫人总是对着那牌位落泪,想来应当是亲近之人。”
晏行昱没再说话。
很快,晏行昱到了相府祠堂。
晏夫人背对着门口跪在蒲团上,满室牌位笼罩在一股檀香中, 庄严肃穆。
那美艳至极的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艳丽倾城,气势逼人,但惟独在这祠堂中,将浑身的尖刺收得一干二净。
她未施粉黛, 神色悲伤又沉静。
听到脚步声,晏夫人微微回头,看到缓步而来的晏行昱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极致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