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看向他的辩护律师,却发现律师是个黄鼠狼,他和他弟弟对视一眼,从桌子低下接过黄金,微笑着缄口不言。
陆时看向他的家人,坐在他的后母位置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毒蛇,他的妹妹是个不断往嘴里塞首饰的老鼠,她们都对他视而不见。
陆时咬着牙根,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只能撑着沉重的头部,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这是他的污蔑。全部都是污蔑。”
这个梦陆时已经做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仍旧非常的痛苦。
一方面,他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另一方面,那种被亲人陷害愤怒和痛苦,却是真实的。
这种真实的痛苦让陆时没法从他死亡之前的幻境里跳出来。
他只能深陷其中,每晚都重复的这越来越荒诞的梦境,但是却无力改变它,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很快他就会被判成疯子,拖进疯人院,然后又被暗杀的人好几枪毙命。
法官磅磅磅的敲击着手里的法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法官没有再甩出虚假的造谣,也有没有请出被他弟弟买通的假证人。
他反而揭开了前面的帘子,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门打开,眼前就是缩在了隔间里,脸色发白的白伶。
四目对上,白伶和陆时都愣住了。
“你敢向上帝发誓,你没有被眼前的恶魔迷惑,而犯下罪行?”
法官的声音大到吓人,白伶本来根本不敢动,却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束住了手脚,慢慢的从箱子的伸出了腿,向着陆时走了过去。
“你根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无法保持冷静。你看着他的脸,内心就满是罪恶的欲|念。一看到他别人亲近,内心就嫉妒的发疯。”
白伶心慌不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了陆时面前,然后那股束缚着他的力量才突然消失。
白伶腿一软,差点跌坐下去,但是陆时却用有力的臂弯,伸手抱住了他。
“你渴望将他占有,甚至差点忘记了你的过去,忘记了你的仇恨,忘记你已经死了,陷入了白日的幻境,只能像是一个发|情的雄性动物一般,一心和人争夺和他亲近的权利。”
“我……”
陆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反驳的话,目光却无法离开怀里的白伶。
法官的裂开了嘴,发出恶毒的笑声,本就过大的声音越发变得震耳欲聋,像是钟声一样,震的人脑子疼。
“如果你想证明你自己,那就杀了 ”
陆时却突然笑了,打断了他,“你说的对。”
法官一下卡壳了,
“什么?”
“哈哈哈哈。”陆时畅快的笑了出来。“我被白伶迷住了。我喜欢男人。这就是罪吗?那我有罪。”
他拿下了白伶盖在头上的外套。“不仅是我,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在陆时怀里的白伶茫然的看向四周。他头上原本盖着外套,突然被摘下来,发丝还是乱的。
但他的脸仍旧精致的超越了性别,嘴唇好比善恶树上甜美的禁果,乌泱的眼睫胜过魅魔颤抖的翅膀,眼下的泪痣就是最诱人堕落的咒印。
没有人能否认白伶的魅力。
周围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陆时的笑声。
“你们全部都有罪,全部都该死。谁又来审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