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不太行。”
出乎她意料,谢图南居然直接拒绝了。
“有别的安排?”
“我要去见别的医生了!我在外面约了别的医生!”谢图南理直气壮地说完,猛地挂断通讯,然后将手机关机,躺在床上还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跟大师姐对着干,刺激!
“南南,这样没事吗?”六月乘着他的铃铛壳飞过来。
“没事。”谢图南很安详,“我就是不想去,她越急我越不想去,反正我不急。大师姐生气也没事,我下次可以给她带礼物。”
比如一盒益母草。
谢图南现在真诚地觉得益母草是个好东西。
六月又晃晃悠悠、欲言又止地看向不远处的高压锅。
“我想……”
“没可能。”
谢图南现在已经产生阴影了,为了避免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辙,他绝对不会再允许高压锅上床。
“那……那……”六月很委屈,“那我直接睡在你枕头旁边可以吗?”
“不怕脱水吗?”
“反正南南只睡一个上午,不会脱水的!”
谢图南看着趴在铃铛壳里的幼鲲,那双黑瞳水汪汪的,金轮像映在谭水里,完完整整,夺目明亮。他一个心软,等回过神来,已经点头了。
谢图南忐忑不安地开始补觉,六月在他枕头旁边睡得一摇一摆。就算睡着,他也很想贴着谢图南,于是不知不觉从铃铛壳里滑出来,只有尾巴压着铃铛壳。
谢图南做了一个戴着呼吸罩的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铃铛壳罩在他下半张脸上,六月睡在他胸口处。
谢图南:“……”
他要是再让六月上床,他就是狗。
他捏住六月的背鳍,把他从自己身上拎下来。入手才发现六月好像长了些重量,就连身体也变大了。以前从头到脚也就一个巴掌多一点,现在得有两个巴掌大。六月睡得很沉,就算被拎着,也只是稍稍扭动了一下,谢图南把他放到床上,六月在这满是谢图南气味的地方拱了拱,鱼鳍蒙脸继续睡着了。
鲲这种生物,还真是好养,每天跟他吃一样的东西,还能长大。
谢图南十分感慨,他来到厨房,刚想做饭,才发现厨具之类的都没了,只有一口高压锅孤零零放在台子上。谢图南只好定了外卖,机器人送,速度很快,等待的间隙里他推开窗,樱树下的盛景便映入他眼中。
古樱枝干遒劲犹如苍龙,树上的花朵粉中透白,颜色剔透。玄朱鸟就在樱树上栖息,有一只在谢图南窗口探头探脑,好像在疑惑平时晾晒香料的平台怎么空了。
“没有花椒了,你去偷别人的吧。”谢图南倚在窗口淡淡地笑。玄朱鸟喜食辛辣之物,以保证自己的羽毛颜色鲜亮,谢图南晾在外面的花椒可没少被偷吃。
玄朱鸟歪着头看他,也不害怕,跳跳跳蹦到谢图南窗边,固执地探头往里面瞧。
“没了,真没……”
谢图南嘴里重复着,视线无意间扫到下方,樱树的枝叶之间,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举起相机对这个方向拍了一张照,然后查看照片。
是长乐。
谢图南觉得长乐好像并不是在拍他的窗口,更何况长乐也不知道他家究竟在哪儿,刚才的拍照更像是
在拍古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