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静立在并放门外敲了敲门道:“费逸来了。”
林月娥没有着急着让祁邺去开门,反而摸了摸他的头发。
“祁邺,你...你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唤我妈妈。”林月娥温柔的声音传进祁邺的耳朵,“你和然宝在一起,我也当你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在然宝那里受了委屈都可以和我说,我替你去说他。”
祁邺一愣,呆呆的看着林月娥,傻傻的模样让林月娥有些心疼。
祁邺的身世叶然也和林月娥说过,祁邺自小跟着祁母长居国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祁邺在国外生活的那一段时间必定是不愉快的,回国之后他又经历了祁家内乱,最后只有祁琛和他兄弟两人相依为命。
祁琛虽然对祁邺很好,但毕竟是个大男人,在情感需求上没有照顾到祁邺的感受,叶然心中也有推测,国外的不愉快生活加上回国后缺乏亲人的关心,所以才会导致祁邺现在的模样。
叶然想用妈妈的温暖治愈他,至少让他放下一些心理防备,不再抗拒。
有时候事情不愿诉之于口不是因为已经遗忘或是不在乎,更有可能是太在乎所以隐藏在心底。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年少的祁邺心中没有半分难过,反倒是觉得解脱,就好像那些苦难日子终于看到了尽头。
“妈妈”这两个字对于祁邺而言不是温暖的代表,它是恶魔,是每一个晚上的无法安眠,是入睡后无法挣脱的梦魇,还是遍体鳞伤的疼痛。
祁邺以为这两个字再也不会从自己嘴里说出,可是林月娥的眼神是那样的慈爱,透过她的双眼祁邺似乎看到叶然那天在阳台山看着自己的忧伤眼眸,这一场景在祁邺心中奇异的融合了起来。
祁邺的喉结上下滚动,“妈...妈妈。”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林月娥却应得很大声,她从病床上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红包,里面鼓鼓囊囊的,递给祁邺。
“好孩子,赶紧收下。”林月娥高兴的眉眼弯弯,“这是改口费,原本你们结婚的时候就应该给你的。”
祁邺拿着红包不知道该收不该收,“妈妈”这两个字或许是因为过了太久的缘故,现在叫出来仿佛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承受。又或许是林月娥身上的烟火气太过浓厚,带给了祁邺不一样的感受。
林月娥就像是幼年祁邺最为羡慕的别人家的妈妈,会接孩子上下学,会为他做喜欢的食物,虽然也会在孩子调皮的时候生气但更多时候是满面的温柔。
“妈妈。”这一次祁邺叫的更顺口了,心中那一道沉重的枷锁也松泛了不少。
祁邺开门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叶然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带着的戒指,女戒戴成尾戒,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