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龙族扣下了货船,这是明晃晃的在打风月楼的脸。
若是置之不理,风月楼又如何继续在南州立足?
这一趟,还真的是非去不可了。
七月十五,正好就是今晚。
谢小晚走出了大厅,就见一道身影站在门侧。
沈霁筠问:“你要出去?”
谢小晚简略地说:“有事。”
沈霁筠轻咳了一声,跟了上去:“我与你一同去。”
谢小晚本想着独自一人赴约,没想到沈霁筠要来,他又想到沈霁筠现在是一个废人,开口阻止:“可是……”
沈霁筠说出了一个谢小晚无法拒绝的理由:“你此行出去,不知多久才会归来。若是我死了,你就不知道了。”
谢小晚一想也是,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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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月圆之日。
海面风平浪静,月色笼罩,好似一层轻纱,落在了下方。
一叶孤舟悬浮在海面行,缓慢向前行去,浪花拍打而来,轻舟轻轻摇晃,倒是没有被打翻在地上。
谢小晚立于舟前,手持着一根玉箫,吹出了缠绵悠远的曲调。
他的心有些乱。
有沈霁筠的原因,也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
谢小晚望向远处,海天相接,天际一片浓重的乌云飘来,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这天……好像要变了。
谢小晚总感觉这一行并不像表面上这般简单。
大概是心中有事,音律也变得凌乱了起来。
他干脆放下了玉箫,不再吹奏了。
过了片刻后,从船舱中走出了一道身影。
谢小晚抚摸着温润的玉箫,没有回头看,直接开口问道:“云竹君,你去过海上明月楼吗?”
身后之人低声说:“我已经不是云竹君了。”
云竹君只是外人的尊称。
称呼的只是端坐在云竹峰山巅,天下无敌、无欲无求的那座冰冷神像罢了。
现在,他只是沈霁筠。
谢小晚想到了这一点,又不知该用什么称呼,只含糊地带了过去:“那你去过吗?”
沈霁筠回答道:“未曾去过,只是有所耳闻。”
两人在夜色下遥遥对视了片刻。
谢小晚心有所感,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