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之宛如被逼迫的民女,脸上惊慌又无奈,一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襟,仿佛在护住自己最后的清白,另外一只手却还是揽着宫梧桐的腰,省得他翻下去磕到脑袋。
宫梧桐还在闹着要“道侣”和他缠绵,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还没认出来人之前,身体已经抢先理智一步猛地打了个寒颤。
宫确站在一旁淡淡看着他在那浪。
明修诣衣衫凌乱,左边脸颊和脖颈上都有一小片红痕,是被宫梧桐强行嘬出来的,看着莫名有些滑稽。
宫梧桐浑身僵硬,呆呆看了宫确,一直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明,终于探进明修诣衣襟的爪子也僵住,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这半日到底做了什么破廉耻的事,现在还当着他亲爹的面调戏自己的亲徒弟。
他一边惊恐一边还有点遗憾。
原来不是道侣啊。
姓宫的色心不改,哪怕要被自己亲爹吊起来揍了却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
好在宫确只是随意瞥了他们这个有伤风化的姿势一眼,并没有要揍人,反而淡淡道:“既然清醒了就出来见见人,别胡闹。”
宫梧桐连忙从明修诣腿上狼狈地滚了下来,讷讷道:“是。”
宫确转身走了。
见宫确竟然真的没有责骂自己,甚至连符都没有画,宫梧桐又庆幸又觉得不可思议,回头对明修诣道:“之之,你看我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明修诣衣襟散乱,正满脸无措耳根发红地看着他。
宫梧桐:“……”
我真是个老色狼!
宫梧桐痛骂了自己一顿,干咳一声,道:“那什么,你……你去换身衣裳吧。”
明修诣使劲拽着自己的衣襟唯恐再被扯开,哪怕被这样对待还是一副温和至极的模样,只是声音有些闷:“是。”
他身上的衣裳还是前几日那身,且那外袍几乎被雷劫劈成了破布条子,这几日宫梧桐一直握着他的手,他也不太方便换。
见明修诣狼狈地想要跑走,宫梧桐神使鬼差地喊住他:“哎。”
明修诣脚步一停,也没回头:“师尊还有何吩咐?”
师尊没什么吩咐,他就是有点舍不得明修诣走,但这种没出息的话小圣尊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闷咳一声,大尾巴狼似的道:“你这身衣裳还不错,去找你二师兄让他给你找个差不多的换上,别总是穿那种黑袍了。”
明修诣道:“是。”
说罢立刻跑了。
宫梧桐见明修诣那狼狈的背影,在脑海中编排了一段“明之之被他强抢到房里强迫他这样那样,衣衫都被兽性大发的自己撕成布条了,一夜过后,明民女清白尽毁,一怒之下扇了登徒子一巴掌后羞愤欲死地捂着衣襟跑出去”的戏码,编排完他乐得不行。
明民女冲出小院后,脸上的热意才缓缓降下来,他唯恐被旁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飞快穿过葡萄架回了自己的住处。
再过几日便是阐道会了,其他门派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前来妖族。
好在此时是清晨,路上并没有人,明修诣有惊无险地冲到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视线就和一群在院中吃葡萄的少年对上了。
明修诣:“……”
所有人和明修诣大眼瞪小眼,而后不知是谁起了头,所有人不约而同拿起手中的留影珠朝着明修诣咔咔咔。
明修诣:“……”
明修诣这下真的要羞愤欲死了,没什么威严地威胁道:“别……别闹了。”
整个九方宗都很喜欢这个无论何时都温温柔柔轻声细语且强大让人有安全感的小师兄,见明修诣一副被人毁了清白的样子,留了影做纪念后,全都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之之师兄,恭喜入化神境!”
“之之师兄真给九方宗争气!这下小圣尊出去都能把头仰到天上去了!”
“你这是去干吗了?逛青楼?”
“哈哈哈哈之之怎么可能会去逛青楼?他连窑子都没去过吧。”
明修诣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道:“这衣服是雷劫时劈成这样的,还没来得及换,容我……”
话还没说完,景澈就大大咧咧地跑过来,指着他脸颊上和脖子上的红痕,嚷着道:“你脖子上和脸上是怎么回事啊?像是被什么咬的。”
明修诣:“……”
越既望和睢相逢本来吃着葡萄看之之好戏,突然听到这句话,又回想起明修诣是从哪里出来的,脸纷纷都绿了。
睢相逢快步上前给明修诣解围:“快去换衣裳吧,听说今日明峡岛的人会到。”
明修诣一愣。
楚誉。
听到这三个字,其他还在起哄的少年们一怔,而后纷纷推着明修诣进房,催促道:“快去快去,到时候之之师兄把那些强占别人家门派的混账东西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