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几个师弟自从入了元婴境后便各自出去自立门户,就算云林境是九方宗宗主也是在外的时间居多,很少会有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机会。
宫梧桐算是将他们几个带着玩到大的,几个师弟陆陆续续离开九方宗后他还落寞了许久,自那之后也便学会了给自己找乐子玩。
宫梧桐平常很喜欢和几个师弟待在玉牌里玩,下下棋弹弹琴,听秋却蝉扯扯皮,但这回他却根本没待片刻,就生着闷气离开了。
云林境笑着将已经输了的棋子一一收回,淡淡道:“都说了,别在这个时候逗他。”
温春雨朝云林境抬起手,云林境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灵石放在他掌心。
“再来一盘。”
温春雨点点脑袋。
花不逐和秋却蝉是个静不下来的,坐在旁边喝酒看两人下棋。
秋却蝉嘚啵嘚啵道:“看来之之应当是对女人有兴趣,这样不就妥了吗,也不用担心他会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如了大师兄的意了。”
花不逐一边摇扇子一边用过来人的身份啧啧道:“难啊,你没看到刚才大师兄脸都绿了吗。”
秋却蝉:“他绿的难道不是脑袋?”
花不逐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大概是瞧见那睥睨张狂的大师兄头一回露出这种神情,几人都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约好了等会明修诣回来,再去看大师兄好戏。
也是亲师弟了。
宫梧桐此时活像是个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不光脸绿脑袋绿,连眼睛都冒着绿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他坐在小院内的凉亭里,不耐烦地将手中的瓷瓶来回在五指上转来转去,一点也不怕摔碎。
“我摔了得了!”宫梧桐瞪着手中那最上等的瓷瓶和里面价值千金能让人一跃晋入化神境的灵丹,恶狠狠地想,“摔了也不给他吃!”
只是话虽如此,他也只是想想,手指依然捏着那如玉般光滑的瓷瓶,打算等着明修诣回来算账。
自从入夏后,明灯就被宫梧桐赶着去做一盏宫灯,不再现身出来释放春意了,此时他看着宫梧桐满脸苦恼和不耐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化为人身。
明灯也不记仇,打算给小圣尊排忧解难。
“小圣尊。”
宫梧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乍一听到有人叫他还以为明修诣那厮回来了,立刻怒气冲冲地骂道:“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只是定睛一看,就对上明灯茫然的表情。
宫梧桐骂错了人也不觉得尴尬,哼了一声低着头,继续不耐地转瓷瓶玩。
明灯想了想,给宫梧桐拿了他平时喝得酒过来,正打算倒给他喝,宫梧桐就拿着瓷瓶磕了磕石桌子,冷冷道:“不要药酒,给我拿烈酒来。”
宫梧桐自小就不喜欢药味,就算是平日里温养灵脉的药也是被他掺在酒里才能勉强下肚,这回他却不想再喝那种像是兑了水的清酒。
他想来烈的。
明灯知晓他的酒量不错,只好纵容着换了梨花树下埋着的烈酒,给他倒了一杯。
宫梧桐现在好像做什么都没有耐心,“啧”了一声一把夺过明灯手里的酒坛,将那小杯酒推给明灯,道:“来陪我喝酒。”
明灯颔首道:“我不便饮酒。”
宫梧桐修长五指扣着漆黑酒坛,仰头随意倒了一口酒在嘴里,酒香肆意,有一半都顺着他的下巴洒了下来,浸湿了散乱的领口。
“少废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