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再问:“那陈公子的大氅呢?”
陈恨不大好意思,支吾道:“它……”
“在抱元殿。”李砚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弄脏了。”
高公公随即反应过来,低头憋着笑:“奴找两个人去抱元殿收拾。是先要热水,还是先用宵夜?”
而陈恨这时已经爬上了长榻,揽着一个半旧的抱枕,随手拣桌上的蜜饯吃。
李砚见他这副模样,便对高公公道:“先用宵夜。”
蜜饯是西北的蜜饯,红颜色的果子与红颜色的糖渍,养居殿常备着。
李砚在他面前落座:“你今日去见徐枕眠,如何?”
“他……”陈恨一顿,挑了个蜜饯塞到李砚手心,贿赂他似的,“没说几句话就把奴赶出来了,他从来很不喜欢奴。”
李砚笑了笑,也不说话。
陈恨继续道:“然后奴就出来了,在外边逛了逛。得亏他把奴先赶出来了,要不就与徐歇撞上了。”
他不能把徐醒房里有暗道通到城东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只能这么对李砚说。
“诗集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你若与他没什么交情,你替他求情做什么?”
这时候高公公带着小太监端着宵夜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