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云总算是醒过神来,而此时那几个施.暴的少年也早就不见了踪影,也许是逃了吧。
苏云回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的经历,幼年时被注射的记忆清晰如昨,他还能准确地描述出针管扎入自己皮肤时的触觉,冰冷的液体随之注入,与血液混杂在一起,共同冲击他的脑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
那真的是,属于他的记忆吗?
被注射药物之前,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活泼的?老成的?乖巧的?
苏云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仿佛对于另一个世界来说他是完全的外来者,在一个孩子的垂死之际进入了他的躯壳。
那个孩子才是“苏云”,而他不是。
这个疑问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它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苏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回忆的记忆,在此刻突然鲜明地展开了。
他回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的一切,也回想起了那个世界开始前的一切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真正的记忆属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它不应该有人类的身份,它也不存在人格与性别,它不是“苏云”。
那个世界才是它的梦境,当万物荒芜时,当所有的小瘟疫们都被禁锢在立柱中,它孤独地坐在神庭的王座上,做起了一个孤寂的梦。
而在这之前,神已经做过无数的梦了。
“我的神,您在想什么?”
熟悉的问候打破了苏云的恍惚,苏云转过身,在门边看到了芙洛拉。
黑衣赤眸的男人大步朝他走来,他招了招手,几个神侍冲进来抱起地上的受害者就退出了房间,不远处的钢琴开始自然演奏舒缓的曲调,音乐室的门又被关上,房间中只剩下苏云和芙洛拉。
苏云恍惚了一瞬:“芙洛拉,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您回去。”芙洛拉抱住他,“请不要担心,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