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咬牙,“你将孤待你好比作断头饭?”
叶舒小小声:“还不如断头饭呢,至少能吃。你技术这么差,按得我好疼。”
晋望面无表情:“孤听得到。”
叶舒连忙捂住嘴不说话了。
晋望按了按眉心,几乎用上所有涵养才抑制住心头某种冲动,在心中默念:“太医说,孕妇不得受刺激,不能惊吓,更不能随意打骂……”
趁晋望不备,叶舒飞快从他掌下收回双腿。
他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身体蜷成小小一团缩在龙榻上,警惕地注视着晋望。
晋望深吸一口气,平稳道:“你睡着时,孤想了许多。”
“这些时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彼此试探,信任全无。”晋望注视着叶舒,语调放得极轻,“昨日你说得对,孤想要你坦诚,可孤却没对你说过一句真话。”
“我们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是孤不对,孤向你道歉。”
叶舒:“……”
这又是什么套路?
叶舒摸不清晋望的想法,一时没敢答话。
晋望问:“你不信孤?”
叶舒当然不信,晋望在他这里信誉度早就扣到了负分。
叶舒不想再与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陛下,您有话就直说吧。”
晋望抬眼看向叶舒。
青年睡了一晚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瘦。
晋望的视线下移,在对方的小腹上凝了片刻,又不动声色移开:“看来,你当真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这是第一次,晋望没在他面前用“孤”自称。
晋望抬起手,指尖扫过叶舒侧脸,将他散乱的发丝拂到耳后,认真道:“阿舒,我想与你重新开始。”
叶舒一怔。
晋望生得极好,那双眼深邃而俊美,当他这样专注的望着别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叶舒注视着那双眼睛,心口荡开一丝微妙的波动。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实在很难无动于衷。
晋望继续道:“不管你谋逆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你肯答应日后乖乖留在孤身边,不再有反心,过往一切孤都可以不再追究。”
“你叶府满门如今正囚禁在大理寺,被收缴的家财尚未归入国库,如果你想要,孤可以还你。”
叶舒眼眸微动,没有答话。
晋望起身走到桌边,取过纸墨快速书写起来。
半晌,他将一封拟好的信函递给叶舒。
“现在你该相信了?”
叶舒展开信函,上面的确是下令释放叶家满门,以及归还家财与府邸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