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哥,我都打听过了,姓成的不是个好相与,头上已经走马灯一样换了七八任上官。
那天他手下就是故意找茬,咱们可得当心别被他阴了。”
郁南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继续催马前行,目光则如鹰隼一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在她身后的林枫一踢马腹,从右侧赶上来,与林庚一左一右夹着郁南并排向前。
他提高了一点音量,越过郁南对林庚说道,“咱们初来乍到,不宜胡乱树敌。
据我了解的情况,成旅帅从军十余年颇有功绩,不止对他的直系部属一言九鼎,在整座军营内都很有威望。”
林庚不服气道,“屁的颇有功绩,分明就是个莽夫,也是咱们倒霉,居然跟他分在同一个都尉下面。”
林枫不再理会林庚,而是转向郁南说道,“兰哥,传闻成旅帅出了名的桀骜不驯,因此不被上官所喜,奇怪的是,他的上官换得特别勤快,而且都是高升。
我有一个猜想,恐怕成旅帅的所作所为事出有因,兰哥可还记得你我父辈当年的遭遇?”
郁南眼睛精光闪动,侧头迎上林枫的目光。
<div class="contentadv"> 林枫续道,“当初李卫公出征DTZ,木伯父带领咱们堡子的子弟作为大军先锋,趁着大雾天气突袭敌军大营,差点儿生擒颉利可汗。
然而大战过后论功行赏,伯父的先登之功却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弹劾变成了功过相抵,可叹十五条同乡的性命,还有伯父的一身艺业,悉数化做徒劳。
后来咱们才知道,伯父的功绩是被门阀冒领了,坐守中军的书记官,摇身一变竟成了攻破颉利大营的奋勇之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庚听的不耐烦,没好气地打断道,“干嘛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我爹他们打的是DTZ,现在咱们对上的是西突厥,都不是一路人好不好。”
林枫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面朝郁南说道,“门阀横行霸道,英才壮志难伸,以我所见所闻,20年前的伯父他们的状况,而今已是变本加厉。
成旅帅从军十三四年只升了一级,还是由步营改隶骑营的顺势之举,依我看,从步营校尉变为斥候旅帅,还真不一定是升官。
部属数量少了一大半且不说,斥候的危险性更是大增。
倒是立功的机会多了不少,可惜功劳落在谁人头上,却大有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