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茂自己挎包里的那个?
那个不是现在能够打开的。
一个是李茂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另一个是,给车间的这一包,一看那就是按人头数的,都是有数的。
贸然把自己的那一份给加进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多不多少不少的,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要我说,厂里虽然从咱们车间拿走东西了,但是给了咱们这么多的便利,也算是对得起了。
要是换成别的车间,保不齐咱们连东西都分不上,功劳还成个别人的。
别的不说,就这些个东西,我看咱们车间的工人,今年一准能过个肥年。”
张罗着各自的组长把这些票据给分出去。
都是人按人头数,没有谁多拿,也没有谁少拿。
一人一种轮流着来,数票据的时候,也不耽误嘴里的说话。
“嘿,那可不,要我说,咱们这些人可真的是来着了。
放到其他车间,咱们吃的是本身的手艺。
来了李主任手底下,咱们吃的还是本身的手艺,但是啊,这半年多下来,咱们要荣誉有荣誉。
要待遇有待遇。
就算是过年的福利,咱们也比一般的工人要多出来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待遇,那真的是轧钢厂独一号。
这么好的待遇,咱们要是还有谁不知足,想着在背后捅刀子,那才是真是没脸没皮。
诸位老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说出这话调动气氛的是刘海中。
作为李茂的自己人,刘海中可是真的把经营车间放在了心上。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李茂,在车间的工作上,那都没有刘海中上心!
“刘组长这话说的很对。
俺们小组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手艺是有的,但是俺们真的没有想到,作为外地人,到了新厂子,新车间,竟然没有人欺负俺们。
至于说福利?
不怕各位老兄弟笑话,俺们以前的厂子,过年的时候就发俩茶缸。
毛巾都不舍得给一条。
到了咱们厂里,俺们这才发现,原来咱们工人也是能享受到福利的!”
说这话的是二组的组长。
在李茂和刘海中的有心经营之下。
二组的工人如今也跟一组的工人一样,互相之间打成一片。
“哎,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工人,往前面数三辈,有几个是那时候就在城墙根底下活着的?
都是外来人,哪有什么本地人?
现在咱们站起来了,过自己的日子,吃自己的手艺,有什么排挤不排挤的?
好好干!
等回头展会的时候,咱们在努把力,签上几个单子,到时候咱们就创汇车间!”
李茂也没有说给工人画饼还是干嘛。
工作的时候都是老实人,就拿实际的说话就行。
“对!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同样的产品,咱们车间必须走在行业前列!”
口中喊着口号,手底下同样快速的数着票据。
等到各自组长回到自己的小组之后,不出意外的,又是引发一阵热闹。
至于说公平不公平?
凭手艺吃饭,凭等级做事。
他们干的多,干的好,就算拿了一些奖励,那也是问心无愧。
眼瞅着距离轧账没有几天。
京都的各个街道,胡同,那也是年味十足。
不少上了年纪的手艺人,在街道组织下,彰显着自己的手艺。
剪纸,拉花。
有的街道干脆还组织街坊群众,上报节目,自己搞一个大联欢。
在没有电视,收音机也不算广泛的年代。
这些小活动,就是各家各户的新年。
馋糖瓜,小孩子宁可吃到粘牙糊嘴,也不想扔开手里的麻糖棍。
一个院里的各家各户凑出来一份油,在院里支起来一个大锅,各家各户轮流着炸东西。
麻花,麻馓,各家各户都得走上一遍。
裹了粉的鱼块,却是各家各户弄完之后,最后才上手的。
经常炸东西的都知道,这鱼啊,只要一过油,这一锅油就会变腥。
怎么调都调不过来。
也就是今年年景不错,手里有闲钱,院里人这才买了一些鱼肉。
就算是手头拘谨,分不到厂里福利的老贾家,今年也是买了几条鱼。
光是大鱼不算,也不知道贾张氏是耍的什么手段。
竟然还弄回来了一些筷子粗细,小指头长都没有的小猫鱼。
看着小,不长。
但是这东西一下锅,炸的焦香酥脆,隔壁院的小孩子闻了,都快要馋哭了。
放到往年,院里就傻柱一个大厨。
让他干点活还总是推三推四,非得把牌面拉足了才肯干活。
今年院里多了一个南易,傻柱这边就是跟较上劲一样。
这一锅南易上,下一锅傻柱来。
非得在这东西上面争出来个好歹。
两人的偏向不一样,弄到最后,院里人却是得到了不少实惠。
南易乐呵呵的,只有傻柱一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感觉自己这大厨的名头,被院里人给白白使唤还没有好处。
轧账,收工,放假。
院里人乐呵的,周家的几人却是灰溜溜的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别误会,不是被遣返,而是正儿八经的准备搬家到京都。
对于周家人的离开,院里没有一个人在意。
热热闹闹之中,新年第一天到来。
一大早,难的睡了个懒觉的李家兄妹,就被院里的鞭炮给唤醒了起来。
傻柱打了哈欠,在张萌的操持下,前往后罩房跟聋老太太拜年。
至于何雨水,以前就感觉不收待见的她,很干脆的窝在自己屋里。
大过年的,也没有谁不开眼的到处找不自在。
到了正晌午,何雨水拎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前往娄家。
这一次,反倒是轮到傻柱在家里干瞪眼。
看在何大清的面子上,娄家人认了何雨水。
可是对于傻柱,却是明里暗里的嫌弃。
“biu~崩~”
“biubiu~咚~”
一群顶着大过年不能打孩子保护的熊孩子,拿着家里给的几分几毛钱,到街头的供销社买了小鞭。
往碎瓦片,铁皮桶,还有破脸盆下面一扔,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嘿,这不是棒梗么?
怎么蹲这看人放小鞭?你娘没给你买鞭炮?”
四合院外,棒梗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其他孩子放着鞭炮,眼里留露着期盼的目光。
在老许家守了一晚上的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辞辛苦的晃荡到了四合院。
院里人都知道,许富贵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四合院可是有些距离。
“嘁~”
看到说话的是许大茂,棒梗嗤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偏过头去:
“我奶奶说,你许大茂不是好东西,不让我跟你说话!”
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可就是这说出来的词句,却让许大茂听的一肚子窝火。
许大茂?
那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气的人。
“不让跟我说话?为什么?”
许大茂从自行车上下来,仗着成人的身躯,将棒梗的视野给占了严严实实。
“不让说话就是不让说话,你烦不烦啊!
要是没事干,就去找傻柱去。别在这拦着我。”
依旧是那般奶声奶气的发言,可言语中的情绪,却是越发的浓郁。
“嘿,你这小孩子,还真说不听了?
今儿我还就跟你耗上了!”
许大茂扎起自行车,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笑容:
“看别人放炮?这哪有自己放的痛快?
小棒梗过来,到叔这里,你告诉我你奶奶都说过我什么,我就给你三毛钱,让你去买小鞭炮玩。
揪下来一个放一个,比他们从炮皮堆里捡着放好玩多了。”
“真给?不骗小孩?”
棒梗将信将疑的停下了自己抗拒的动作。
“嘿,你这小毛孩子,骗你?三毛钱的事儿,我犯得着骗你么?”
见到连棒梗都不相信自己,许大茂猛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玩意,他许大茂是差那三毛钱的人么?!
“那我不知道,但是我奶奶说过,你许大茂不是好人!让我少跟你说话。”
棒梗模仿着贾张氏说这话时候的神态,满脸厌恶的说着。
“豁,可以,你们老贾家的人真的是可以,这么编排我是吧?”
许大茂怒极反笑,按了按兜里的那张不规则纸条,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之前的计划,又往上调了调难度。
“我说许大茂,这三毛钱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
棒梗抬起头,也不害怕阴鸷笑着的许大茂。
喊了一声没有答应,棒梗竟然还有了上脚的意思。
“嘿,你这没人教的毛孩子!干嘛?你还想踢我啊。”
许大茂起身,稍微往后一退,嘴里却是阴阳怪气的说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挺着肚子的秦淮茹从院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许大茂围在棒梗身边,神情一下慌张了起来:
“许大茂!你要干嘛?!!!棒梗!过来!到妈这里来!”
秦淮茹蹲下身子,忍着棒梗扑到怀里的时候带来的撞击。
原本还算安分的肚子,被棒梗这么一撞,里面的那个也不乐意起来。
“哎呦.”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捋着棒梗的后背。
明明已经疼的脸上狰狞,可秦淮茹还是硬撑的开口质问许大茂:
“许许大茂!你刚才想对我们家棒梗干嘛?!”
因为是硬撑着一口气说出的话,秦淮茹的声音带上质问语调的同时,多少还带了一些破音。
这一句话说完,秦淮茹额角的冷汗再也忍不住。
刷刷刷的,淌的那叫一个顺畅。
看到秦淮茹这架势,许大茂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瞪了瞪眼睛,忍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尽可能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是!秦淮茹!这大过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我就是跟棒梗在这说说话,你就算讹人,你也不能这样讹啊!
你这大着个肚子,我是疯了傻了才往你身边凑啊!”
一边说,许大茂还慌忙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点出来三毛钱,摇晃的看向棒梗:
“棒梗乖,你告诉你妈,我就是想给你三毛钱买鞭炮,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你妈这情况,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许大茂这般慌乱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
之前被他引以为手段的纸条,被掏钱的动作带出了口袋。
风一吹,好巧不巧的就滚到了到四合院串门的于海棠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