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只是膝盖痛,手也擦到了锋利的石块溢出鲜血,额头也是一样。
白色的裙摆染上了些许的红色,仿佛一朵红色牡丹绽放在裙摆随风摇摆,唯美又惹人怜惜。
她错了。
错在一开始或许就不该和陆靳霆相爱。
已经跪了一百米的距离了,还有七百米,她的体力已经完全被消耗完。
连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
缆车上的华若雪见状,她薄唇勾起,“楚真,这么点折磨你就受不住吗?那你可知道陆靳霆在那两年里是怎么度过的?给我喊错了,继续跪!”
“扑通……”一声,她跪在凸起的石块上,膝盖上的痛已经麻木,疼的她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又是沉重的一声磕头的响声。
“我错了。”
错在一开始就不该和陆靳霆相爱。
他是被流放的时候过得艰难,苟延残喘。
可她又何尝好过,这五年来,她每天都卑微到了尘埃里去摆摊,有时候还要一边哭着一边嚼快过期的面包。
她甚至动过死的念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欠陆靳霆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跪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泪水模糊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台阶。
跪不到底了,就好像她欠陆靳霆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站起,跪下,磕头……
麻木的做着这些动作,楚真的视线渐渐模糊,她已经快要晕厥过去。
嗫嚅着嘴唇,她苦涩的开口,“对不起,陆靳霆……”
一把黑色大伞,撑在她的头顶上,瞬间风雨消失,楚真的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清晰。
“楚真,你的道歉来的太晚。”
男人凉薄的嗓音响在耳边,犹如穿心的毒药。
楚真跪在地上,她的双手勉强支撑在地面上,这才没有昏倒。
她抬起头,想要清楚的看清他的模样,伸出双手想要擦掉脸上的雨水,可越擦越模糊。
眼前的男人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敏锐而又冷厉,不带任何情感。
黑色伞下的他像是披着金芒站在她的面前。
犹如他是高高在上的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帝王,亘古隽永,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