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暮景，顾洲牵着陶宛的手，在鼓楼大街上闲庭信步，悠哉悠哉地逛着。

未多时，陶宛总觉得，擦肩而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看向他们夫妇二人的目光都古怪至极。

她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直到看见两个男子，对着他们夫妇二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现下穿的是男装！

好一对明目张胆的龙阳断袖！

陶宛原本是想要抽回手的，可是，她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女扮男装，待穿回了女装，谁也不认识她，现在丢的脸，跟她陶宛有什么关系？

可是，顾洲就不同了！

思及至此，陶宛不出意外地起了坏心思，她努力忍着笑，直接更加过分地伸出手挽上了顾洲的臂弯。

顾洲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面上神情陡然间怔了怔。

他侧头看向陶宛的时候，就见陶宛抿着嘴唇，仰起头叭叭儿地看着他，那眼神里面全是掩饰不住的窃喜！

“小君，你这是……”

“是什么？没什么呀！走走走！”

陶宛倚着顾洲，就差挂在他身上了。

顾洲也不是不知道，陶宛的心里面在打什么坏主意，可是，架不住陶宛的主动亲近，他真的很受用。

那就由得她使坏吧！

直到两个人站在了教坊司那红灯高挂、云香鬓影，迎来送往的大门前，陶宛出其不意，像是触电一般推开了顾洲。

顾洲眼睛都直了，陶宛一个女人，做什么反应比他这个男人都强烈？

他正愣愣地出神，陶宛已经被两个姑娘左右架住，簇拥着向教坊司内走了进去。

“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呀，看着倒是面生得紧，不过，公子生得可真好，倒让奴家都自惭形秽了呢！公子，让奴家陪您进去饮酒听曲儿可好？”

“还有奴家，公子这般神仙人物，奴家亦是一见倾心呢！”

陶宛终于体会到了“爸爸”的乐趣！

她笑得一脸荡漾，伸手勾了一下其中一位姑娘的下颌，忙不迭附和道。

“好好好，你们俩都好，瞧瞧，两位小美人不仅嘴甜，人更甜！”

顾洲看着陶宛这副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的模样，倏然间瞪大了眼睛。